是了,纵使有万分的不屑和不耐烦,他还是得低头叫我一声皇上。
“只要我还活着,他就得向我俯首称臣。”
元子攸迎风眯起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男人初次见到自己时脸上的表情。那是个放肆的充满玩味的笑容,谈不上多赏心悦目,但依旧是好看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洛阳城,尽管一切都糟心透了,但至少还有个位高权重的漂亮男人碍于身份向自己低头。
“我喜欢看他违心迁就我又忍无可忍的样子……”意识到严朔还在等自己的回答,他扭头也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他忍不了,那就去死吧。”
宫中之况没有元子攸想象的那么糟,元灏来的快死的也快,除城中商铺民家遭到洗劫之外并无别的人员损失。贺拔胜一破城,那些奔逃避难的官员又都迅速复了位,开战不久便不见踪影的元徽也重新开始频繁出入宫中。
元子攸清点洛阳官吏的名单,发现多处空缺和职能不明的重复岗位,想必是河阴之变后尚未收拾的烂摊子。秀容军大战过后急需修整,元天穆一党也元气大伤,无暇顾及朝中琐事,眼下正是整顿吏治的好时机。元子攸一面命人琢磨挖掘人才的法子,一面默默盘算着时日,待过了十天半月才抽身去将军府上探望。
尔朱荣刚用完午膳在房中休息,接到皇上驾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令下人将元子攸引进卧房之后,他才起身懒洋洋地往床头靠了,侧头道:“恕臣有伤在身,不便行礼。”
“我知道,我来看看你伤好了没有。”
元子攸无视下人特地为他准备的椅子,一屁股坐到尔朱荣身侧。男人只穿着一件里衣,薄薄的布料下隐约可见凹陷的肩窝,身形脸颊虽比先前瘦削了不少,但唇色红润,看得出来调养得不错。
“多谢皇上关心,已好了大半了。”尔朱荣隔着被子被元子攸压到了大腿,皱着眉头往床里挪了一寸。
“真的?我看你还虚得很。”元子攸作势去翻他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