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熟知自己的酒性,知道这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并不担心。寻了个借口从席上离开,打算先找个地方小憩片刻。
侍卫将他放到床上后就掩上门退下了。尔朱荣仰躺着舒展开四肢,任那浓浓的睡意一点一点席卷了自己的全身。然而就在即将陷入梦境的那一刻,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触上了自己的嘴唇。
尔朱荣在半睡半醒之间皱起眉头,左右扭转着脸颊想要躲避异物。然而那东西像是长了心眼一般紧贴着他不放,往唇上来回摩挲了几下之后又沿着喉线下滑,一路摸到胸口。
尔朱荣终于忍不住瘙痒撑起眼皮,眼前一晃闪现出了元子攸那张无限放大的脸。
“干什么?”一把握住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手,他扯动干涩的嗓子哑声道:“皇后呢?”
“不知道,还没入洞房呢……你不是说到时间派人接我么?”
尔朱荣醉意未消,反应很有些迟钝,“嗯”了一声之后便陷入了沉默,像是在回忆自己说过的话。元子攸趁他出神的当儿迅速探出手去,伶伶俐俐地卷起了他的衣袍下摆。
“干什么去了,怎么醉成这个样子?看那个男人跳舞?”嘴上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有的没的,手上动作却不停,三下两下扯掉了尔朱荣的腰带将外裤和内裤一齐褪到了膝盖以下。
“元彧?哼,你倒是护着他……”尔朱荣就是听不得元子攸话里有话,很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语气里透出些恼怒,“别想为他求情……他这是在找死!”
元子攸本来并不在乎元彧的死活,然而现在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怎么?我要留一个人,还得向你求情?”
尔朱荣闻言笑得浑身打颤,也不知道是醉酒的关系还是真觉得好笑。撑起上半身面向了元子攸,他扬声道:“哈!你要留他?你留他做什么?”
原本就被揉弄得松松垮垮的衣服随着颤动滑下肩头,层层叠叠地缠绕在手腕处。尔朱荣毫不在意,扬了扬下巴接着说:“难道想跟他上床不成?”
元子攸看出他这是醉得有些兴奋过度了,但是并没有生气。非但没有生气,还非常喜欢他这副样子——表情丰富,明朗的很。
拿膝盖压住尔朱荣的小腿,元子攸身体前倾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音刚落又倏地退开了。尔朱荣听完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夸张地笑道:“就这么喜欢我?”
元子攸低垂着眼帘不作回答,片刻之后忽然俯身埋到他腿间。
尔朱荣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如此举动,惊怒之间身体一晃仰面摔回到床上,同时又觉得有一股电流沿着脊柱一路上窜,直烧得他腰背酥软,头皮发麻。
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他一面动手剥除缠绕在双腕上的衣物,一面冷声嘲讽道:“真没想到,陛下竟然有如此癖好!”
元子攸专心致志地只管演自己的独角戏,对尔朱荣的戏谑视若无睹。
他其实并不喜欢干这档子事——不喜欢,更不在行,充其量只是对尔朱荣的身体感兴趣罢了。而那个部位又是全身上下最隐秘的地方,平时轻易见不到,也碰不得。
侧头拿嘴唇来回抚摩那器物的根部,他就像是小孩子在研究刚得的玩具,满怀着一股新奇劲,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最后还是尔朱荣先沉不住气了——元子攸光是一个劲的煽风点火,煽了半天却还只是小火,总不肯给他个痛快。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活活炖烂了不可!
两手穿过元子攸的腋下把他拖到胸前,尔朱荣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没有第二次了!”
元子攸顺着他的力道下压了身体,将整张脸都埋入尔朱荣的颈侧,闷声闷气地笑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20章 新婚之夜
屋子里只有侍卫临时安置的一小盏灯,微弱的光亮被床帘布挡去了大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婚宴的喧哗声,若即若离、听不真切,更是衬出了屋内的冷清。
元子攸小心翼翼地掩藏在这近乎肃杀的暗与静中,忽然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破忌的快感,仿佛是在干一件惊世骇俗的,了不起的大事——说白了就是偷情。
底下的尔朱荣与他肌肤相贴,却丝毫没有受到他那激昂之情的感染。心烦气躁地翻弄着元子攸的衣袍下摆,他只知道自己再不找个口子发泄就要憋出毛病来了。
皇帝的婚服极其华奢,华奢又繁琐,里三层外三层把人包了个严严实实,像个行李包袱似的。尔朱荣翻弄了半天没能碰到元子攸的一片皮肤,终于失了耐性,伸手抓了他的裤管就往下扯,连着内裤一齐褪到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