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喘了一阵缓过气来,他低头凑近元子攸的耳边道:“不会射箭,直说便是,作什么硬撑着呢?我又不会笑话你。”说话时一边嘴角微微翘起,满是嘲讽之意,声音却柔软而迟缓,像是在宽慰一般。
元子攸软绵绵地半靠在尔朱荣胸前不动,半眯着眼睛认真答道:“我会射箭,但只会站着射,骑在马上就不行。”
“哪有只会站着射的道理,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哪天要是上了战场,难道还得找个跟你一样的单独比试不成?”
元子攸听着十分的不以为然,心想要上战场也是你上,关我何事?
“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十年前我第一次带兵打仗的时候还没你大呢!”尔朱荣边说边握住他攥着弓的手慢慢举起来,另一只手从身后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我教你。来,拿好箭,坐起来。”
元子攸见他不牵缰绳也能控制马匹,心里很是佩服,同时觉得双手被攥住的感觉十分稀奇。对方的手温热而干燥,手掌并不算宽大,然而指节修长柔软,弯曲了刚好能包裹住自己的整个手背。
就是这样一双手,却像蕴含了无限的力量一般,把他从险境中解救出来。
马匹快要靠近靶子的时候,尔朱荣扳动元自由的手臂瞄准了方向,同时右手使劲,缓缓拉开了弓。
元子攸双手被他握得生疼,但是却不敢乱动,一面随他摆弄,一面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下。马越跑越快了,座下颠动的厉害,不当心不行!
就在弓被拉到极限,仿佛一触即断的时候,耳边传来低喝:“松手!”
元子攸依言张开五指,几乎和尔朱荣同时松开了手。弓弦猛然回弹,箭以雷霆万钧之势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