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建柏穿上裙子被“卖”给天云教之前,唐昀与他约定好今晚要尽早见面,三人一直在石房内待到了戌时,才轻手轻脚推开石门从石房出去。江眠以随身携带的驱蛊银针将值守在外的人打晕,而后几人悄无声息地朝着与卓建柏约定好的地方越走越深。
这木制建筑包围的巨大“石窟”居住着数以千计的教众,此刻纷纷向正中祭祀之地涌去,三人身上披着暗红色的披风,来往行色匆匆的教众无人注意这身边的异样,他们手捧烛火,颔首垂眸虔诚而行。
唐昀带路,走到一方月光能投下来的空地停了下来,他朝四周张望,低声对身后两人说:“大祭祀与这里一墙之隔,按照约定的时间,卓建柏不一会儿就会把风儿和方小公子带过来,先把他们救出去,至于碧心门的人——”他看一眼江眠,又道:“碧心门的人交给凭楼阁来救。”
白秋令担忧道:“与我们进来的只有几人,且他们现在还被安置在前厅,我怕来不及。”
“佟长老已经带人守在外面,前厅天云教的人我都换过了。”唐昀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天上一轮清冷的圆月,他腰间折扇上挂着白秋令为他做的剑穗,月光映照下泛着银光。
白秋令跨一步走到他身边,“已经换过了?你何时”
“秋秋与我一道做这样危险的事,我怎能不考虑周全些?”唐昀抬手将白秋令肩上的几缕发丝捋到前面来,看着他那乌黑垂顺的头发在胸前,不自觉地唇边带上温柔的笑意,轻声又道:“本来与我在一起就是冒了险,紫阳崖边的那种事情,只一次就足以让我追悔莫及了。”
白秋令忽而想起那晚也是月下,他被突然出现的偷袭者以飞镖击中肩膀,唐昀并未来得及拉住他他便坠了下去。
而也正是那一次的万分凶险,才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于他自己而言,那次坠崖也说不上是极坏的事。
可唐昀毕竟心惊,他们一路西行到了天云教,每一步唐昀都尽量走得周全,他也能感受得到。
不过他也最怕面前这人再说些要独自去冒险的话,于是也笑说:“阁主考虑得太周全,我倒是不太好意思再出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