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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问青山 十月岚 1001 字 7个月前

时间一长他便忘记了,忘记江月辉还有一个亲姐姐一个亲哥哥,总有一天会来与他相见。

白秋令见唐昀神情复杂沉默不语,却知他心中早已涌起千层浪,于是又谨慎地向江季文确认:“门主,此事不是儿戏,若你若言是真,那那江公子就是——”

“我所言句句是真!”江季文年过半百七尺男儿,此时却双目泛着泪光,紧紧握着江月辉的手哽咽道:“阿月的名字是唐夫人亲自起的,她说阿月的大哥单名一个‘昀’字,是太阳的光辉,那阿月就叫月辉,是皎洁的月光。

“唐夫人知道自己保不住阿月,也再回不去中

原,她担心家中两个孩儿,却已无能为力,只能把刚出生的阿月托付给我,要我尽力照顾。我与他们夫妇二人相识多年,自然是义不容辞,本是安顿好阿月就要去找你们姐弟,没想到后来出了玉烟的事,我便”

这故事不同于此前几把剑的故事那样,对于唐昀来说他需要接受的东西太多。比如他爹娘真的是遭人毒手,又比如眼前这已经十七岁的少年,竟然是他的亲弟弟。

他看着江月辉与唐婉几分相似的眉目,冷声对江季文道:“我如何信你,所说是真。”

江眠此刻顾不上其他,脑海中只有骨肉至亲的血解碧落引剧毒这一件事。他上前一步双手抓住唐昀的手腕,先于江季文开口道:“阁主,我爹不会骗你——他不会用这种事骗你!救救阿月你救救阿月!”

“少主,你先别着急,眼下江公子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事实在是太大了你给他一点时间。”白秋令说这后半句话时一直看着唐昀,他抬起手轻轻搭在唐昀背心,若不是众人在场,定是要从身后抱住他。

江季文也知兹事体大,换做任何人也不会轻易相信,他把江月辉背在背上蹒跚朝前走着,说:“跟我来。”

然而走到密室中他给唐昀看的,竟是两把剑的铸剑谱,但这两把剑并不是江玉烟所铸玉烟剑和珠泪剑,而是唐婉的听风剑和白秋令手中的清羽剑。

白秋令从江季文手中接过铸剑谱仔细看了看,发现确是听风和清羽,里面详尽的记录着铸剑所需的所有材料,具体铸剑之法也有,但他仔细又看了许久,终于发现有一点不太一样。

他于是问:“为何这本铸剑谱中,没有记载关于听风寻剑、清羽克剑的内容?”

“你手中这是,清羽剑?”江季文这才注意查看白秋令的佩剑,而后又问:“你是——你从云隐山下来?”

白秋令道:“正是,我师父便是司言,此剑也是他赠予我。”

“你是司言前辈的徒弟?!”江季文像是松了一口气,他随后又把玉烟剑和珠泪剑的铸剑谱拿了出来,叹息道:“那就说得通了。二十五年前司言老前辈以剑术问鼎江湖,无人再比他会用剑,同年他隐居云隐山,之后两年,前辈又重开山门,与天下论剑。”

与天下论剑,便是这冗长故事的开端。

没人说得清司言到底多少岁,只觉他已成名多年,不会老去一样。二十五年前他剑术突破极限,到达寻常人所不能及的境界,于是他潜心修行两年,沉淀了这一身的剑意,再度广开山门与众人论剑。

这一举动吸引了许多后生,云隐论剑到第三年,陆陆续续便有门派推选优秀的弟子到云隐山,向他请教剑法,最后他留了几人在云隐山上,当成徒弟那样教导。

唐景舟和许如诗便是其中两人。许如诗爱剑,唐景舟陪她,那时唐婉十六岁,而唐昀才四岁,为了照顾子女,夫妻二人将家都搬到了云隐山脚下。

除了他们夫妻,当年一同留在云隐山的还有其他几个人:单三元、苏元思、段洲、凌瀚海和江季文。

几人在云隐山习剑一年后,某一天司言的铸剑谱突然全数被盗了。

现场只留下了一些足印,单三元却说他曾在山脚下见过几个塞外高手,这话得到了段洲的佐证,段洲拿出一串狼牙,说是在山门拾到。于是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去塞外将所有铸剑谱追回,以谢司言这一年多以来的教导。

十七年前唐昀才六岁,父母说要去塞外,却也没说是去做什么,唐婉已满十八,除了肩负起照顾弟弟的重任,她也无法改变父母的主意。

觉得事有蹊跷,且

那时许如诗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唐婉也曾极力劝阻过,但收效甚微,唐景舟和许如诗还是和其他几个人一同去了塞外。

“我们一到塞外便失散了,我与苏元思一道找了他们很久,后来甚至我和苏元思也失散,只有我一个人。”江季文从一精致的木盒中取出几枚云隐佩递给白秋令,又道:“这是我的云隐佩,——这是唐大侠和唐夫人的,都是司言老前辈亲自为我们雕刻名字,世间绝无第二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