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令没空与他争辩,手背擦了嘴角的水珠,端了水递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
唐昀却一动也不动,目光炯炯盯着他,仿佛是要将这人当成药吃下去,笑道:“明天那么多眼睛盯着,若我死了你如何脱困?——这药在我口中化不了,但实在是太苦了,我这就吐出来。”
他一句话刚说完,白秋令抬手就将他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低声问道:“你不想活?”
“你让我活我便活,我的命在你手里。”
静谧中两人相对而视对峙半晌,白秋令还是喝下了碗里最后一口水,俯身下去两手撑在唐昀肩侧,唇瓣印在他微启的双唇上,一点一点将水渡进了他的口中。
两人都生了两片薄唇,此时紧紧贴在一起,白秋令感觉身下的人含 | 住了他的唇瓣,吮 | 吸了他口中的温水,又接着用舌尖顶 | 弄他的唇珠。
白秋令不知应该如何制止这样“冒犯”的动作,唐昀笑着看他眉心紧蹙,看他睫毛颤动,湿软的舌尖又在两片唇瓣间扫了一遍,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又柔声道:“我累了,明日秋秋记得叫醒我,看看天光,再看看秋秋是如何帮着那群人,审我的。”
这回他说累了,那便是真的累了,药丸咽下去后他感觉意识又要被抽走,浑身没了力气,干脆闭眼昏睡了过去。
白秋令手搭在唐昀脉搏上停留片刻,而后收拾了茶壶和碗站起身来,回到桌边坐下。卓建柏睡得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怎么了,他敷衍回了句没事,便又听到了鼾声。
他看了看另外四个凤台弟子,其中两个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另外两个站着也昏昏欲睡,对于角落里方才上演的暧昧一幕一无所知。
他撑着下巴看墙上自己的影子,眼底有烛火跳动。
而后他又无意识地抬手,食指从唇上摩挲而过,指尖像是又感受到了唐昀唇齿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跳,不自觉将五指握成拳头,抵在眉心轻轻捶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