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阁主昨晚歇好了吗?”他放下茶壶这才抬头看对面刚落座的唐昀,然后摘下席帽放在一边,抬手将窗推开,凉爽的风立刻卷了进来。
唐昀端起茶杯吹了两口,看着透亮的茶汤笑道:“我以为今天这顿饭还是我一个人吃。”
“小二说饭菜已经备下了,我不太喜欢浪费。”白秋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恢复如常,没了刚才的轻松惬意,又给唐昀的茶杯添满了茶水。
唐昀放下杯子:“酒满请人,茶满送人,看样子你是不太欢迎我坐在这里。”
“是这样吗?”白秋令动作一顿,伸手将唐昀的茶杯拿过来,把茶水倒在一旁的茶洗中,放回原位又往里面倒了半杯,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很懂,多有得罪还请阁主见谅。”
唐昀轻笑,也不拆穿他,就着手中的折扇按在他手腕上,道:“不见谅。”
白秋令:“”
“你左一个阁主又一个阁主,倒像是真没把我当朋友,你可能是不懂这倒茶的门道,今日是我设宴款待你,现下你又要‘请’我走,这种种算在一起,我可没法见谅。”唐昀说得理直气壮,一句话说完白秋令一点错处都抓不出。
他绕开唐昀的折扇,将茶壶妥帖的放在一旁,道:“阁主非我仇敌,当然是可以交这个朋友的。”
“既是可以交朋友,这称呼先得改一改。”唐昀面不改色,抬起茶杯一饮而尽,轻放在竹制的杯垫上,掸了掸衣袖又说:“我虚长几岁,要是秋秋觉得直呼其名不好,唤我一声兄长也可。”
白秋令摆碗筷的动作一滞,转而又平静道:“在下家中有兄长。”
“那也罢了,”唐昀动作自然地往白秋令碗里夹了一块肉,“一个称呼而已,原本我也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