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令其实知道今夜这种超乎寻常的寒冷与唐昀没关系,此时他“特意”送来御寒的衣物自己还差点拔剑相向,是有那么点儿错怪好人的意思。他迟疑着放下清羽,扯了扯两肩毛茸茸的领子,平静道:“多谢唐阁主。”
“要听你一句多谢可真不容易。”唐昀抬眼看他,挑眉道:“白少侠可有乳名?”
白秋令皱眉摇头。
唐昀又道:“白秋令令尊这名字真是起得好,想必白少侠是生于秋天了,那不如——不如我便唤你,‘秋秋’好了。”
白秋令:“”
“秋秋,听上去容易亲近,又俏皮可爱,怎么,白少侠不满意吗?”
白秋令把刚刚放下去的清羽又拿了起来。
“当做回礼,日后你不必整日叫我唐阁主,这样未免太生分了,”唐昀将他面上的不悦视若无睹,认真地思索片刻,道:“这样吧,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别的合适的称呼,你便直呼我的全名,我准的。”
旁人听了这话,还以为白秋令占了唐昀什么天大的便宜。他一时语塞,却又生不起气来,若是为“ 秋秋”二字与唐昀翻脸,那未必也太过小气,而且这“秋秋”听上去确实像唐昀说的那样能让两人之间没那么生分——为何他二人就不可生分了?
“我与唐阁主怕是也没有亲近到这种程度,要是阁主觉得不方便,也可直接唤我全名,秋秋便不必了。”
看在身上这披风的面上,白秋令有礼有节地表达着自己对那两个叠字的拒绝态度,他偏头看了眼透过窗户铺进来的月色,又说:“时候不早了,劳烦阁主为我送来这御寒的衣物,还请早些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