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味道跟闻起来一样好吃吗?”那大叔捧着碗飞快吃下一小碗,可把旁边的人都给馋坏了,眼见他把辣椒段都给吃下去,便急不可耐的问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
那只有两个字,好吃,实在太好吃了!
大叔话都来不及多说,直接掏钱买了一条大鱼!
江锐顿时笑眯了眼,拿秤一称,嚯,这条鱼挺大的,有四斤,加起来要一块钱。
晏缈见他付完了钱,立刻又讲信用地用小碗儿给他乘了小半碗鱼肉加汤,那大叔蹲在一边呼噜噜吃完,又和她学了酸菜鱼的做法,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有了这位大叔现场实力表演,很快就有其他早就忍不住的人,也围过来要先尝味。晏缈给他盛了一点,然后笑着说:“乡亲们想要试吃要尽快啊,等这锅鱼吃完了可就没有了!”
原本心疼荷包犹豫不决的人们,终于还是有点忍不住了,试吃这种占便宜的事嗯,他们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便宜不占,那就是吃亏啊!
于是没一会儿,大队里今天带来的两千多斤鱼就被哄抢一空,李秉贵带着会计员以及晏芬三人都快要忙不过来了,得幸晏缈和江锐两人都识数,算账也没问题,给他们帮了大忙。几个人忙碌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鱼就被卖空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晏缈还要赶回去做饭,双方约好第二天再去大队清账,另外大队答应过会另外给晏缈报酬。
晏缈和他们告别,回到筒子楼,就用刚买的鱼做了一条清蒸鱼,另外再炒几个小菜。
符正青回来时,她刚将菜端上桌,见人眉心微拧着,似乎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好奇地问了一句。
符正青放下挎包去盛饭,一边和她说起了刚接手的一桩案子,“宝山村的妇女们信誓旦旦有人半夜闯进了他们家里,对她们行不轨,但是我们单独又问了她们的家里人,有的人说法差不多,但也有的人说法差的非常远,而且我总感觉似乎那里不对劲。”
晏缈把筷子递给他,歪头想了想,问道:“这些妇女都是已婚吗?”
符正青点点头,“是,但也有可能有没出嫁的女孩出了事,因为名声问题,不敢报案。”
“那这些已婚妇女的丈夫说起这些事是什么态度?”晏缈接过他给自己盛的汤喝了一口,这汤是她用豆腐和白萝卜以及排骨煲的汤,今天桌上的菜放眼望去全是清淡口的……最近天气虽然一天一天冷下去,却有点燥,吃点清淡的去燥,身体舒服些。
符正青顿了一下,拿着的筷子也放下了,说道:“我觉得不对劲的就在这里,她们的丈夫反应太平淡了,正常的男人,要么愤怒、愤恨,要么就是胆小害怕,他们有些也表现出了这种情绪,但比较违和。”
“那她们总不会报假案吧?这可是关系她们名声的大事。”要换成现代,说不定还真有人出于某种目的报这种假案,但这个时代真的太保守了,名声关系一个女人的一生,没人敢拿她开玩笑。
“问题就在这里,一般发生这种事,许多妇女和她们的家人都会选择把这件事压下去,她们大张旗鼓来县里报案,不太寻常。”
晏缈连连点头说是,就算是现代好多女孩出事了,也不敢勇敢站出来指认施bào者,因为这世上多的是人会对她们指指点点,更何况是这个时代。这是很令人愤怒也很让人无奈的事,总有那么些人,针没扎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疼,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找存在感。
符正青见她也放下筷子,情绪也变得低落了,笑着说:“先不说这个了,快吃吧,我明天再审问审问。”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工作带回家来,免得影响媳妇儿的心情和食欲,gān他们这一行就注定要见识许多黑暗和肮脏的事,自己埋在心底就好了。
“行,那你也别想了,尝尝我做的清蒸鱼。”晏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在脑后,将鱼肚子上最嫩的那一块儿夹给他,开心地和他说起白天买鱼的趣事。
符正青很配合地听得津津有问,吃过晚饭,本来想带她出去走走消食,但是晏缈在菜市场站了一天,觉得有点累了,不想动。符正青就给她烧了热水,让她泡澡放松心情。
第二天晏缈先回生产大队把头一天的账清算完,李秉贵问她是拿钱还是要鱼,晏缈挑了些小鱼收了当报酬,他们约好等下一次赶集再去卖鱼。
鱼塘里养的鱼可不少,一次性卖出去,县城的百姓也消化不了。晏时想了个办法,把鱼塘分为两部分,中间筑一道堤坝,生产队的社员加班加点把其中一部分的藕挖出来,然后再把另一半的鱼放过来,再挖另一半的,这样剩下的鱼,还可以留到年底再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