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一点将防晒霜抹匀,涂完脸涂脖子,涂完脖子又涂手臂。
在他涂抹手臂的时候,邵显已经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陈柏洲专注的脸上。
以一个三十岁邵总的眼光来看,小孩知恩图报,天资聪颖,若能得培养,必定会成大器。
他不知道前世傅家将小孩接回去后是如何对待的,但在邵显心里,他已经有了章程。
即便小孩回到傅家是注定的,他也要在傅家找来之前,将小孩培养得足够优秀。
傅家人亦不是好相与的,前世傅柏洲能在傅家站稳脚跟,不知遭受过多少讥笑,也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个在陈家受。nuè到十几岁的少年,一朝进入另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他所面临的将是更加沉重的压力。
邵显过得有多顺利,傅柏洲就有多艰难。
所以在前世,邵显一次又一次输在傅柏洲手上,其实一点儿也不冤。
逆境浇筑出来的参天大树,是温室里的小树苗再张牙舞爪也比不上的。
“好了。”陈柏洲正欲盖上盖子,却被邵显握住手腕。
邵显揉揉他头发,“你不涂吗?”
陈柏洲因他关心之语,又弯眸笑起来,眼尾下的泪痣受到牵动,像是活过来似的。
在前世,傅柏洲从来没有笑过。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邵显鬼使神差地将小孩抱住,似乎是想用这拥抱驱散陈柏洲内心所有的y郁和痛楚。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由衷赞道。
手上的防晒霜一下子滚落在地,陈柏洲整个人完全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