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有事禀报。”张然敲了敲门,声音略有些急躁。

张然一向是个闲看云卷云舒,处事波澜不惊之人,除了楚轻受伤那日,他极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进来吧。”

张然推门而入,瞥了眼林墨,又见楚轻穿着一件月白锦袍立于窗棂之下,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总是显出几根若有若无的银丝来。

张然抿了下唇,“小王爷要出门,已在府门口和侍卫们争锋相对起来,奴才特来禀报。”

楚轻刷的下转过身看着他,“他才生产两日,身子原就虚弱,怎能随意走动?单于呢,怎么不拦着。”

张然有些无措的看着楚轻,连他一个和赵时煦相jiāo不深的奴才都知道赵时煦的脾性,他要做什么,谁拦得住?

楚轻放下手中的布兵图,疾步而出,走至门口时却忽然驻足对林墨吩咐道:“通知陆青,让他不必再防守边关,带天山的人入梁国,他知道怎么做。”

林墨立刻垂首应是,待再抬眼时,楚轻的背影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其实说起来,他算是被赵时煦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个时候,大家伙儿被萧家压制太久,全都憋着一口气,是赵时煦帮了他们一把。

当时他记得军营里好些弟兄都说这辈子要效忠皇上和小王爷,但谁也没想到,皇上和小王爷如今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那些在大门拦住小王爷的侍卫里,有没有曾经被他提拔过的?

赵时煦看着面前二十几个手持腰刀挡在他面前的侍卫,那阵仗说好听一点,倒像是个迎宾礼,二十几个人两两对站,腰刀挡在胸前jiāo叉贴在一起,如果自己走过一个,他们松两把刀,那可真是太有范儿了。可惜,他能走过去,但刀会不会松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