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落下, 萧乾便垂着首不去看他的脸。
萧阮从前的相貌是能和楚轻媲美的, 英俊倜傥,五官深邃,只是现在那张脸的左边却因烧伤而变成了极其扭曲的一块疤痕。
萧阮是男子, 从前倒也是没怎么在意自己的长相,只是好好的一张脸被烧成这样,到底是会难过的。
“属下不明白, 主子为何要让宣家以为赵时煦是宣珏的儿子?”萧乾轻声道。
萧阮用湿润的手巾擦了擦自己被毁的左脸,语气仍旧是一如既往的鄙夷,“我不能让赵时煦□□逸,他来江湖想做什么,我知道,一是游玩,二是查我,而我不能让他查的理所应当,自然要给他找些乐趣;这一次,若不是我提醒袁战请他,他得在碧水山庄过的多惬意,哪里会出来淌这些浑水。所以,萧乾,你说,本将军能让他惬意么?”
萧乾明白了萧阮的意思,“属下懂了。”
萧阮淡淡道:“朝廷和江湖休战二十几年了,阿轻那么想拿下江湖,我自是要帮他的。这朝廷中的显贵之臣一向对家族名讳保密至严,南境知道赵时煦名讳的除了赵王和他的那些心腹以外便没人了,那些江湖匹夫想来也查不出来,你吩咐下头的人,时不时的给他们透露点消息。”
“属下明白了,只是皇上带着小王爷走了,他们也定会有所动作的,主子下一步该怎么做?”
“有所动作?”萧阮声音戏谑,“赵时煦手上的那把笛子是宣珏的,他在宫里拿着招摇过市倒没什么,但一旦拿到江湖里来,明眼人一看就会对他身份起疑,阿轻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却依然任由赵时煦拿着那把笛子招摇过市,这是为什么?”
萧乾微微弯着腰,回答不出来。
萧阮笑了起来,语气倒是有些轻快,“因为阿轻就是要将这些江湖匹夫的目光引到赵时煦身上,这样他才好在暗里下手,只不过他没有料到赵时煦竟然不愿意帮他背锅,又或者他们没有商量好吧,现下计划乱了,阿轻应该也很是着急;而且赵时煦那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若知道阿轻如此待他,反应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