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应了。
可没有用的,他跟秦封在一起二十年,秦家大姐的身影就从来没有退出过他们的生活。
他们搬出秦大姐家,自己讨生活做生意,在厨房刷过碗,酒吧里扫过地,工地上搬过砖。
卖菜,卖水果,卖小饰品,卖盗版光碟,最穷的时候外面一碗面都吃不起。
秦封就自己去菜市场扛整袋整袋的面粉回去蒸馒头,刚开始还不知道要发面,死面馒头冷掉能啃掉牙齿。
就这还舍不得多吃一个,要留着给他,切片,蒸着蘸糖当早餐,里面放腌菜当午餐,在火边烤着当晚餐,就这么吃了三、四个月,好不容易攒够本钱开个小店,余下点钱他在那掰着手指算要买点什么,来改善伙食。
转头钱就被给了马杰媳妇,因为她过来哭诉孩子该上学了,可她还没钱交学费。
藜麦多委屈啊,看着到碗里的肉就飞走了,搁那哭的特别伤心,秦封就抱着他哄。
就为这事儿藜麦半个月没让他碰,非得让他保证以后再不给马杰媳妇钱,秦封应了的。
结果后面人家偷偷从店里拿钱给马杰媳妇,只是瞒着他罢了,若不是马杰媳妇跑到他跟前嘚瑟炫耀,藜麦估计一辈子不能知道这件事儿。
只当是店里利润微薄,天天抱着账本在那算该怎么维持生计。
后面秦封生意做的挺大,各种应酬,酒桌上,ktv里,夜店酒吧,乱七八糟,他哪能干啊,还是得闹。
那时候他脾气已经收敛很多,年纪大了,也不爱哭了,秦封需要什么他就学什么。学喝酒,学陪笑,学跟人虚与委蛇,学酿酒,学外语,学弹钢琴弹古筝。
有时候为了琢磨出点门道来,整夜整夜睡不着,精神恍惚,走路打闪,看上去就跟染了什么重疾一般,路蕴就问他,麦子你累不累。
藜麦想说我当然累,可我不想他身边有其他人,我没办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