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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周晏城,我给你面子,今儿给你小情儿道个歉,你爹跟我爹上个月还在一张桌上吃饭,不看僧面看佛面——”

周晏城也不搭理他,保镖一会儿就回来了,也不晓得在哪个厕所找了个拖把,把拖把头卸了,棍子带回来,也带来了一股缥缈悠长的味儿。

何沿退了两步,捂了捂鼻子。

周晏城倒是不嫌脏,接过棍子二话不说就抡!

那一棍子迅如闪电,狠狠夯在李蒙的右胳膊上,打得李蒙“嗷”一声惨叫,双眼通红如猛兽一般盯着周晏城怒吼:“姓周的你他妈——”

又是一棍子抡下,打在李蒙左胳膊上。

李蒙冷汗如雨下,双臂垂着,却自知不能还手,也不能还口,只能恨恨瞪着。

他瞪向周晏城的时候固然有许多愤恨,但是也有示弱和惊惧,目光转到何沿身上,却如冰冷游蛇一般的阴毒,等周晏城玩儿够了,非弄死这小子……

周晏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扔掉棍子,慢条斯理道:“你打我的人一棍子,我就还你两棍子,今后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拔光你的毛!这句话,只要我周晏城不死,它就永远有效。”

李蒙几乎咬碎了牙,周晏城挥挥手,像撵苍蝇一样:“滚吧!”

何沿始终一语不发地看着,好像这一场戏从头到尾跟他无关一样。

他不会阻止周晏城为他出气的行止,也不会感谢,就像他不会因为自己是被特权阶层欺压而愤恨,也不会因为自己受了特权的庇护而觉得自得一样。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上就是有周晏城这样的一个种群,他们自以为高高在上,以用钱权征服别人为乐,他们觉得人有贵贱就如同人分男女一样,都是天经地义。

何沿早就放弃去拯救周晏城岌岌可危的三观,更何况三观这种东西,合则正,不合则扭曲,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强掰硬扭不过是对牛弹琴,没得自找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