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有一句话, 叫做三岁定终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沿轻笑:“周先生,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至今有过多少亲密伴侣?”
周晏城一怔。
“周先生,我今年十九岁,至今只跟沈群/交往过,我们好了四年,仍然没有上过床,”何沿的神色复杂难辨,语气却淡漠地仿佛只是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周先生呢?周先生和多少人上过床?你对他们有宣称过真心吗?有哪个是在你身边长久待着的吗?周先生如今说喜欢我,和喜欢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吧?可惜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有人愿意配合你,有人不愿意,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很难接受别人的拒绝,但很抱歉,我就是不愿意配合你,也请您自重,您对我父亲有恩,我不希望这份恩情变成您无止尽索取回报的借口,更疲于应付您层出不穷的手段!”
周晏城无措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人狠抡了一记闷棍,神情狼狈无比。
他仓皇地看着何沿,蓦然又低下头去,前所未有的无地自容倏然涌上来将他牢牢淹没。
何沿一双眼睛像是能透视一般盯着周晏城,他的声音如清冰碎玉相击,十分好听,又十分冰冷:“周先生,给我们彼此留一点余地吧!”
周晏城一直都知道,何沿对自己特别狠得下心,但是他没有想到,何沿对现在的自己还能这样狠心。
为什么呢?他自回来以后,步步经营,生怕给何沿留下半点不好的印象,何沿为什么还是对他这么狠?
真狠呐,连那些劣迹斑斑的过往都成了他的原罪,腹部的刀口算什么,何沿的话简直是淬了盐巴的暴雨梨花针,一根根扎上心口,又细又密,把他的心脏扎成了一个筛子。
我不希望这份恩情变成您无止尽索取回报的借口——
原来何沿是这样看他的,挟恩以报,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