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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不恭不敬肮脏龌龊的念头又悄悄地冒出泡泡来,在他的心里头这边碰一下,那边碰一下,啪啪鼓噪开小小的骚动。

又痒又麻心口像是疯长着野草,叫丹粟忍不住颤了颤瑟缩起身子,像是害怕心里头那点念想太大声要叫巫璜听见了似的。

可那些丹粟小心藏着掖着怕叫人知道的念头,分明藏不住掖不住一眼就能看得真切清楚。

滚烫的,生涩的,又纯然真挚得没有半点杂质,再惹人爱怜不过。

巫璜的手落在丹粟的脸颊上,摩挲着少年脸侧清俊的轮廓笑起来,满满的尽是温存缠绵说不出来的情意,勾着人心里头生出不知多少不该有的妄想。他捏了捏丹粟没什么肉的脸颊,那个小傻子就傻乎乎地半张开嘴抬着脸看他,被欺负得狠了一般眼底水光洇到睫毛尖尖,湿漉漉的一颤,再一颤。

丹粟头昏脑涨,叫巫璜这亲近得早就越了界限的态度弄得糊里糊涂,糖水涌到了心口又拧巴着泛起酸涩,铜墙铁壁高高地阻了满心满眼要溢出来的喜欢。

他不想。

那不是他能想的事情。

巫璜待他恩重如山,他把命给了去也是应有的本分。

但那不是他能去想的事情。

就像落了巢被捡回去的雀儿,终其一生扑腾着能飞上树梢已是竭尽全力,又怎么敢去想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鹏鸟,翱翔四海之外的凤凰。

“你啊……”巫璜的手落在了丹粟的唇上,饱满又艳丽的朱砂红色,被手指蹭过时无意识动了动,若有若无地抿过指尖。

再让这小子纠结着,怕是又要哭起来了。

巫璜搂住丹粟的腰,倾身吻了上去。

罢了,左右都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与其等着这小傻子哪天有胆子爬他的chuáng,还是他抓住机会自力更生吧。

说到底,面子又哪里有到了手的实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