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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璜合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妮娜便会意地又抱起琴坐下,调了调弦,又唱起另一首歌谣。

歌谣的旋律舒缓柔和,她稍稍放轻了声音,歌声里是漫天星辰的故事——在被驱赶到地底之后,黑暗jg灵们只有依靠着歌谣幻想星空的模样。

那也许像是生着夜光草的岩壁,崎岖亮起忽明忽暗的光,亦或者如同火晶石的矿脉,细碎的火星时不时点亮地底无尽的黑暗。

唱到一半,妮娜看见巫璜抬了抬手,便停下嗓音站起退到一边。弦音刚一停她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响,黑烟的嗡鸣紧随着响起。这声音饶是听了许多次也依旧让她本能地有些惧怕,即便知道这位叫做丹粟的大人并不会真正伤害自己。

丹粟烟气聚拢的形态移动都是脚不沾地地飘着,来去不会有半点声响,但巫璜就是能在他站在门边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感知到。

他轻飘飘地靠到巫璜身边,拢拢衣服坐在软塌旁的脚踏处。

扰了您的兴致。

他说着手落在巫璜的小腿上,很自然地微微用力一下一下揉摁着。

巫璜眼睛都没睁,喉咙里懒洋洋地哼出个气音,由着丹粟给他揉腿。

他生前是个病秧子,腿上又受过伤,天气一变就要闹点腿疼抽筋的老毛病,也就习惯了丹粟有事没事地揉摁一番,不管有没有用总好过板着脸天天盯着他灌苦药汤子。

虽然他现在这具已经完全停止了生理活动的身体,再怎么摁最多弄出点尸斑来。

丹粟那边传过来的意识不轻不重,碰了一下叫巫璜知晓消息,又不至于惊扰到什么。

车架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