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问道:“那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等着吗?”
周云见叹气,说道:“自然是不能等着的,去北疆,找皇上。”虽然知道以皇上的武修,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上次去南疆,两人也是分开了半年有余。到他肚子那么大了,两人才终于重新相见。
这时完成周云见jiāo待的修路任务的教侍们也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他们一早便知道周云见的计划,唯一的要求就是若是教主有什么行动,一定要等他们回京再说。如今众教侍回京了,周云见便放心的启程了。
他这一趟去北疆,一是想去找皇上,二是想看看这一路上百姓的反应。在演这场大戏之前,他便提醒过皇上,要防止地方趁乱打劫。的确是有小股流氓肇事,但由于地方官府事先收到了命令,都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至于晏京这边的问题,周云见留了酒侍。酒侍和琴侍是对皇宫最了解的,他们当初为了寻找自己,经常进宫溜达。周云见让酒侍留下来暗中保护太子,以防万一。
临出发前,周云见又收到了一次团子和圆子的家书。太后说圆子会爬了,团子每天带着弟弟在院子里打滚。一身泥土的回到屋里,手都不洗便要吃点心。太后把他们收拾了一顿,一人托了个戒尺跪墙角。圆子乖乖跪在那里,跪得笔直。团子虽然也乖乖跪着,眼神里便透着不服。
兄弟俩这性格,真是差得远。好在团子除了淘气了点,还是很懂事的。尤其是一张小嘴,能说会道。圆子就笨笨的,到现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周云见笑,一边提笔给老二取了个名字:盛汀语。
将信鸽放飞,周云见便上了马车。武帝佯装受伤后便启程去了北疆,其实不止是北疆,他从东往西,转了三处地方。这一个多月以来,几乎摸清了除南疆外所有老邻居们的动向。虽说自己在外布防,却对京城前所未有的放心。若问为什么,大概是对皇后毫无保留的信任吧!
马车日夜不停的颠簸了三天三夜,总算赶到了北疆。只可惜,皇上并不在这里。周云见还是下榻了上次来时的行宫,一切还是老样子,住的也还是原来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真是让周云见终生难忘,毕竟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忽然想到了自己藏在枕头下的,方妈妈给的chun药。不过如果不是皇上一开始中了那手帕上的什么蛊,他也没有机会将那chun药成功给他用上。想想还是挺羞耻的,当初自己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周云见的脸上露出些微羞涩,忽然有些想他了。
皇上这个人,仿佛从来不在意自己怎样。他满心里都是家国天下,自己何德何能,有幸能排在这家国天下的前面。
刚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沈将军便过来了。元宝打开帘子让沈将军进了温暖的室内,虽已二月,北疆仍是雪花飘飞。一进门,沈将军便朝周云见行了个礼。周云见立即说道:“大舅舅不必多礼,北疆的局面如今怎么样?”
沈铎答道:“一切都在皇上的计划中,所有的jg兵全都守在暗处,明处只备了万余兵力。皇上让我和您说一声,他与邑人部落圣女有事商议,让殿下稍微等一会儿,晚些便回来了。”
周云见点头,想必是邑人部落的圣女,能有办法对付施恩吧?
周云见又问道:“皇上最近身体可还好吧?”
沈铎笑了笑,答道:“皇上的身体自然是好的,只是每每发呆,可能是记挂着殿下。尤其是看每日京城来的传书时,眉心皱得能夹能苍蝇。尤其是前些天收到的传书,还问我是不是对太子太过放纵了。殿下是不知道,臣,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这副模样。”帝后的感情,真是让他这个做舅舅的都羡慕。
周云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让舅舅见笑了,太子所做的事,都是我吩咐的。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成功骗到那些人?”
沈铎表示理解,只是太子可能要挨板子了。
差人送来吃食,沈铎便退了出去。天色越来越暗,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心却不论怎么都放不下。皇上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毛病,经常一个人单独行动。可能也能杀敌人个措手不及,却也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周云见想阻止他,却也知道不能。因为除了他,确实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了。
他倚在chuáng头睡不着,抱着枕头望天。眼看三更,外面风雪呼啸,周云见终于听到了推门声。裹夹着寒风的凛然之气,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却在外间停住,传来悉数之声。
周云见立即起身,便看到武帝在门外脱靴子解披风,并将一gān寒衣都脱在了外面,最后小心翼翼得将赤脚放在地暖的地面上,就连双手都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