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山庄里,周云见收到信使送来的一封信,正是东海那边所寄来的。寄信人是栾橙,在说正事之前还和他闲话家常了一番。
周云见笑,还记得他一开始把云峫误认成了受。如今想来,也是笑话一场。栾橙的性格还挺幽默,对他说:“当初云峫说要去试探一下大晏的帝王我就不同意,我不是怕他有什么危险,只怕那帝王真的看上他。结果他走之前我半个月没理他,回来之后他却对我说,若是有那位大晏的皇后在东海,恐怕东海第一美人的名号落不到他头上。于是我又开始担心,两个美人会不会互相吸引。事实证明我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云峫说您和晏帝的感情十分十分美满。”
周云见傻笑,心道:我还担心你们家云峫这个狐狸jg把我们晏清的魂儿给勾走了呢!谁让他就长了一副狐媚脸。要命的是长一张狐媚脸,竟还是攻!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时候咱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意思,咱也不敢问,问了更气人。
后面才是栾橙要说的正事,东海平定,本来是歌舞升平的好事。但是,忽然有人来找他。那人表示,自己之前一直在与王叔合作。如今王叔死了,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想瓜分大晏这块蛋糕的心。栾橙表示,自己并不知道那人的用意是什么,所以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要考虑一下。那人给他三天的考虑时间,若是有意,便在三天后回复他。
周云见烧了书信,扣击着桌面,琴侍和元宝分立两旁,他提笔开始写回信。
三日后是除夕,自然是惯例祭祖。往年都是由皇上主持祭祖,今年皇上昏迷不醒,这件事便一直争执不下。一方支持太子,一方支持皇后。最后丞相大人出来说话:“谁监国谁主持,反正不论是太子还是皇后,都是皇族中人。最后,也都是要进祖坟的。”
丞相这句话说得中肯,于是周云见便顺理成章的穿上祭祀吉服,由礼部设祭坛,举行祭天仪式。
祭天仪式繁索且无聊,周云见其实最讨厌这种仪式。不过,既然有人要夺权,自然要给人压权的机会。行刺这种事,是最不需要花费一兵一卒便能取得最大利益的行动。所以周云见猜测,夺权的人肯定不会让大批量的军马进宫。毕竟他只是一个皇后,若是监国的皇后死了,扶太子上位名正言顺,也不需要什么皇上的遗诏。更何况他这个无用的皇后,手上无兵权,身上无武艺,杀起来仿佛宰一只小ji崽子。
说起来,太子党那些人,是没有几个将周云见放到眼里的。
至于周家,周家国丈不过是吏部尚书,国舅虽在兵部,但他的资历,还没到能助周后上位的地步。其实就是因为这两点,心里明白的大臣,都不会将周云见监国看作威胁。毕竟他一没兵,二无武,三也不像个有野心的。所以丞相大人心里一清二楚,每天乖乖上朝下朝,并不惹事,只是心里默默祈祷皇上赶快醒来。
虽然皇上醒来后,丞相大人仍然会继续给他添堵。好在皇后监国的这段时间里,武帝昏迷前所运作的那些项目都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竟未出半点差错。由此,丞相对周云见的印象竟有所改观。原以为他只是一个以色侍君的小男人,如今看来竟也算个男子汉。
周云见一步一登上祭坛,很快,大臣们停在祭坛的底层,周云见朝顶层走去。祭坛是楼梯是环绕形的,周云见绕过一圈登顶,就在他手持三柱清香,朝大晏历代列祖列宗行礼时,一名剑客突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就这样,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剑客的剑对着他穿胸而过。
血花飞溅,周云见倒在血泊中。
当然,不能刺死。因为刺客的剑被周云见闪避了一下,剑刺在了大理石柱上,当郎一声,将刺客弹开了。便是那时,琴侍和元宝飞身而上,一前一后将刺客给擒住了。
那场面一时乱作一团,禁军上前纷纷将祭坛给围住,并将那刺客给押了下去。琴侍和元宝立即上前查看周云见的伤情,并立即将人给送进了厚坤宫。上次他请来的民间神医,亲自给他诊断。片刻后,周云见胸口上打着绷带,开始见客。
周家父子和丞相大人均等在外面,见他没事后便放下心来。周崇和周雪岚皱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中露出担忧之色。周云见对他们摇了摇头,说道:“爹,大哥,我没事。丞相大人也不必担忧,只是些皮外伤。”
老丞相点了点头,哑声问道:“刺客审过了没有?”
周云见转头问琴侍,琴侍点头,让人去叫专门审问刺客的狱卒。狱卒很快进了厚坤宫,朝周云见行礼后,说道:“殿下,刺客已经全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