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王不说话,但眼神里却是各种不服。
施恩接着说道:“我一步一步,算到如今这一步,只差临门一脚。不过区区一个全阳人,你就这么等不急吗?”
腾王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转身对施恩说道:“你一直对我说让我等,让我等!让我等什么?我三十五岁了!从十五岁开始,你就替我筹划!结果让我等了一个五年,又一个五年!难道让我五十岁的时候坐上皇位吗?那样还有什么意思?你就差一个全阳人,我替你去抓,有什么问题?我们要的,不就是这个全阳人吗?”
施恩说道:“可对方的身份是谁,你不清楚吗?”
“我管他是谁!”腾王转身挥袖,扫掉了桌子上的碗盏:“只要我当上了皇帝,不就是一个阶下囚的皇后?就算我现在不抓他,待我攻入晏京,他不也是任由我拿捏?”
施恩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可知道,如今你失手,孝贤皇后却真的失踪了。这件事,嫌疑最大的人是谁?如果武帝在这个时候找机会朝你发难,你又该如何应对?”
腾王一怔,皱眉问道:“孝贤皇后真的失踪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施恩如漏气风箱般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但这件事,不会是什么好事。你母亲来了,她给你带来一个人。区区一个全阳人,就如此沉不住气。如果你有你母亲一半的城府,如今皇位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何必苟且于南疆?”
腾王脸上一喜,问道:“我母妃?她……是把最后一个全阳人给我带来了?”
施恩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腾王的帐篷。
杭州郊外小院,周云见抱着丑橘听元宝汇报工作:“都运达了,最晚明天就能把书都分发到学生们的手上,少爷您就放心吧!咱们普及教育事业,要不了多久就能取得一定的成效。”
周云见点头,说道:“继续印啊不要停,这个东西可是好东西。顺便鼓励大家学习,回去本殿和皇上商量商量,所有有家人进义学读书的,不论男女,都能减免一分赋税。”
元宝眼中露出几分忧虑,说道:“您这都减了多少赋税了?不怕国库空虚了?”
周云见说道:“元宝,你这可就是没有远见了。只要国民整体收入上来了,赋税不就越来越多了?再说,现在不是有我吗?皇上缺钱了,找我要,少爷有钱。”
元宝:……竟无言以对。
周云见还没说完:“我这么努力赚钱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他在钱上不要太小气吗?这样在百姓面前腰杆子才能硬,也不用抠抠索索惦记老百姓手里那点牙根粮。再说了,赋税,并不是充盈国库的唯一途径。你看,现在整个北方都开始普及暖气。你知道工部今年赚了多少钱吗?这可比赋税快多了。”
这倒是,而且在少爷的带领下,北方地区经济已经开始有些起色。老百姓不再以经商为耻,而仕农工商的排名也不再这么看重,鼓励个体户和小作坊的建立。初步成效显著,能吃到肉了,能尝到甜头了,老百姓自然会跟着往好路上走。
不远处小童正在浇水,自从元宝来了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位殿下作妖了。这里阵法林林总总,虽不会伤人,却不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元宝试过,回来以后只总结了一句话:仿佛鬼打墙。
左右是出不去的,只要让小琴来回跑,每次出去的时候还得让钟离小哥儿给开门。至少与外界的消息是通的,那就没问题。周云见猜想,这会儿皇上应该已经整军待发了吧?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御驾亲征。历史上,武帝是亲征的。只是因为不了解南疆地形,再加上那个时候腾王已经准备的十分妥当,所以步步败退。若不是他有一招特别狠,直接夺了晏海的头颅,最后恐怕也没有办法出奇制胜。
周云见有些担忧,他……能做点什么呢?但他又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做了,武帝就知道自己在搞事了。
虽然一开始让晏海坐大的主意是自己出的,但是他做的实在小心翼翼。本来他以为自己来杭州,对方肯定会有所行动,结果等了足足两个多月,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行事太谨慎,就不要怪我搞事情。
琴侍回来把他在外面摸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并说道:“京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次皇上调了三个地方的军马,以碾压之势对战南疆,看这架势,是要把南疆踏平了吧?”
周云见却并不是很乐观,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见得啊!你们平常查的这些线索,加上我们掌握的一些东西,综合推测,我总觉得南疆那边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