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窗户后面, 应该就是……母亲所在的病房吧。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轰焦冻这样想着,谁也不能从他那双沉静如水的鸳鸯瞳里感受到他内心的彷徨。

在体育祭结束之后, 他想了很多。

只有面对真实的敌人, 在那危难的瞬间, 他才突然发现自己过去的决定有多少年少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或许他应该迈过这道坎了。

少年抿了抿唇,走进了疗养院。

母亲轰冷所在的病房位于医院的最高层, 是待遇最好的病房,走廊里来往的病人或者医生很少。

正因如此,在电梯口碰见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才会令他那么的在意。

直到电梯门已经阖上,轰焦冻还在回忆刚刚他在那个人颈侧看到的……缝合钉……

是皮肤烧伤的病人吗?但是这里是精神科……

还是说……

少年眼中露出几分沉思。

“轰君?”护士略带惊喜的语气将少年的思绪打断, 他转过身, 看向那个抱着病历的女护士。

“真的是你!和电视上的一模一样……啊,抱歉, 你是来探望令堂的吧?她在病房里呢。”

轰焦冻朝着她冷淡地点了点头示意, 不再犹豫,干脆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来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里, 倚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 然后徐徐吐出一口气。

“险些被拆穿了啊。”轻佻的声音从一旁的树上传来。

一簇蓝色的火焰从男人指尖出现, 飞快地窜上了树枝。

戴着兜帽的蛇发少年轻巧地落到花坛边上, 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草地上冒着黑烟的半根树枝, “小心点, 这样容易引发火灾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男人,或者说荼毘,用审视危险物品的眼神看了一眼面前的a级通缉犯,“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东京了。”

“当然是来和你道别。”少年干脆蹲在了花坛边上。

回答他的是男人淡淡的烟熏嗓,“再也不见。”

“……真冷漠。”少年撇了撇嘴。

“别也道了,你可以走了。”

“……”

少年歪了歪头,笑而不语。

茶毘用余光看了下他歪头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是轰冷所在的病房。

他的目光暗下来。

“离他远点。”

“哦?不好意思刚刚没听清。”少年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说‘他’,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