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吹雪姐,你写的这句话我没有看懂……”

一个怯生生的白毛脑袋从治疗室方向的内侧门探出来,阿敦对于突然到来并且没有立刻离开的内务省官员非常敏感,几乎像是防备什么炸1弹一样防备眼镜子:“您好,啊,晚上好。”

现在已经很晚了您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这样的话就算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说不出来。眼镜子在敲打键盘的空隙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好,请坐。我不会对你产生阻碍。”

他没说完的话是:我又不是因为你才跑过来。

“阿敦,把你看不懂的地方读给我听。”我没有停下整理文件架的动作,背对着他作出要求。少年抱着电脑一溜烟溜到座位上打开:“e……您在这一段,‘因某种不可抗力造成部分损失,对现行计算体系造成部分影响,也许会有改变的可能。出于对委托负责的态度,或许此前由独立调查部门递交的数据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但并不能说不存在价值’……究竟想说什么?”

“哦,那一段,让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先生向你解释更合适。”架子下面好像卡了个纸箱,我用力将它拖出来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是谁藏在这里的未完成委托(谁都知道会是谁干的)。

“好吧,我来解释。”坂口安吾坐在待客区发出声音:“那是个关于私下调查某机构行政金额存在巨大无法解释的出入的委托。吹雪的意思就是数据确实存在问题并已经取得证据,但武装侦探社没有进一步解决的能力。”

“我指的是对行政机构非法行为采取行动的能力,你们作为另一个独立调查机构,并没有从政府获得处置权。”

这种等级的措辞已经明显优于绝大部分在内务省虚耗大半辈子的人了,他竟然因此为她感到骄傲?

“所以不就是一句话能说明白吗?”阿敦顿时觉得脑细胞不太够用,坂口先生推了把眼镜:“成熟的公职人员绝对不会用简单一句话进行说明。”

白发少年听完忍不住大叫:“说得大家都听不懂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