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

“哎呀,”他这么抱怨似的感叹了一声,拿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走了实在是太好了。跟你说实话,他待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压力真的是太大了,我在这道观里这几天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着束哲的样子,她仿佛有种他们几人当初逗留五庄观时镇元子那和善的表现都是假象般的错觉。

不对啊!

然而不得不说,束哲这样的表现确实是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方才的紧张已经悄然无踪,柴溪诧异地开口道:“束公子所言为何?”

她说出这个称呼的同时,束哲立刻摆了摆手:“跟我还那么客气做什么,柴姑娘可能感受不到,毕竟你与他也不过相处数日,更何况……算了,反正啊,他这人要是与他多相处个十年半载,那真是妥妥地让人受不了。比如说啊,我上次——”

……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问了那句话。

柴溪一脸茫然地听着束哲倒足了关于镇元子的苦水,也不知那诸多细节到底是真的发生还是当时他自己脑补的。不过无论如何有一点总是肯定的,别说是在西梁女国时从女儿国国王口中听说的束哲的形象了,就是刚才他刚进门时表现出的样子,她都怀疑是不是与现在这个大吐苦水的人是一个人。

“这次我不过是偶然路过了万寿山,”他刻意咬重了“偶然”二字的发音,“然后从他口中听闻你居然到了这里,所以才在这多逗留了几日。”

眼见话题终于回到正轨上,柴溪眨眨眼睛:“束公子——呃,你听说过我?”

她还记得女儿国国王说是整整一年前才见到他的,而当时的一年以前,他们离西梁女国还远得很,兴许还在平顶山那块儿地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