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噗嗤”一笑,眼泪却跟断了线的一样掉下来。
贾琏忙哄她:“不过是看着唬人些,实则一点也不疼。”
凤姐心里难受,连不议论长辈的规矩都抛之脑后:“如今为了几柄破扇子,连儿子都打,怨不得老太太骂他镇日里钻营些不上道的勾当……”
她见贾琏不出声,悻悻住了嘴,只给贾琏处理伤口。
贾琏轻声道:“子不议父之过。”凤姐默然,只到底是夫妻,她从贾琏紧咬着的牙关知道他这回心里被伤得不轻。
回到府中的老太太、太太俱被惊动,贾母气得拐杖杵地:“两个儿子惯在孙子跟前抖威风!”
她虽然对贾琏素来淡淡,可到底是长孙,贾琏又知道上进,考中了举人,给自己添的孙儿团哥儿生得粉妆玉砌,端的可爱。
贾母少不得要叫丫鬟把贾赦叫过来教训一二,还是鸳鸯觉得不妥,虽然她深恨贾赦,可也知道贾赦被贾母训一顿,只怕到头来还会算在贾琏头上。
贾赦和贾政不同,贾政虽然时常呵斥宝玉,可是待宝玉还有几份父子之情,存的是逼他上进用功的心思;贾赦却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眼里一概无父母兄弟,儿子更是要靠后,他本来就对贾母不满,若是贾母为了贾琏当众发作他,他当面装没事,次日肯定要寻贾琏个不是好整治回来。
鸳鸯就私下里通风报信给凤姐,凤姐忙唬得去西院拦住贾母:“老祖宗,为了他的事情劳动您老人家,您也不怕折了他的福!”
一顿提醒,贾母才打消了寻贾赦晦气的心思,暗地里给贾琏补贴些滋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