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姊妹就一定针线拿手呢?也常有人家在出嫁这种时候帮女儿遮掩,或是手下丫鬟做、或是长辈或姊妹相帮,只要正主在其上缝几针就算自己做的。
这也平常,只史家不幸,找的绣娘居然是个别出心裁的,又恰好给贾家宝玉也绣了个一样的。
这婶母着实尽心,隔房的侄女不好教哩,打不得骂不得,严格管教很容易被外人说成是“严苛”,就这还尽心给找婆家,虽然侄女针线不好,却也帮她遮掩一二,可见史家家风忠厚。
众人想到这里,便也不像刚才那般鄙夷。
保龄候敏锐得捕捉到大家神色变化,心里一宽,可是看卫若兰犹自不动,他忽得想起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心一横,向前拱手道:“便是卫家以此退亲,在下也无不可。是我家教女不严,理当自食其果。”
众人的目光就有几分批判卫若兰了,怎的,人家长辈都鞠躬了,你还不罢休?
卫若兰一听解释,还在思索,可保龄侯这么以退为进,他便被逼得只好也弯腰下去:“世叔说哪里话,折煞晚辈。”
忠靖侯上前一步拉住卫若兰的衣袖,哈哈笑道:“既已收了礼贴,贤侄赶紧跟我去入宴!”又扭头招呼大家伙,“今儿个请了松原楼的大师傅在家里掌勺,诸位可得帮我家尝尝有无尽心。”
鼓乐手赶紧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一场闹剧,就这样被两位史侯化解于未然。
女眷这边诸事不知,唯有几个女孩儿溜过去偷看未来姐夫才知道些端倪,当下都不敢说话,赶紧悄悄跑回后院。
瞧见众人散去,槅扇后大侯夫人才出了一口气,她想站起吩咐事情,脚底一软,差点就站不起来。
二夫人忙去搀扶她:“嫂子小心!”又恨恨道,“今儿个我们史家的女儿差点都被连累进去。”
可不是,大夫人家里有好几个女儿,最大的女儿已经嫁人,二夫人家里也有个嫡出的女儿,平日里疼得宝贝秧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