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林姑娘大气,送我家姑娘的白玉香囊, 真真儿好看,三姑娘还夸凭它是怎么雕出来的。”

“那你可得替你家姑娘收好, 别又被哪个不长眼的奶娘给偷出去当了。”

“现下倒不会了, 我家姑娘在琏二奶奶庄子上住了半年,气度处事都不同以往,到底还是嫡亲的嫂子。”

那花荫背后丫鬟们又拉拉杂杂扯起了家常, 边聊边往别处去了, 湘云才身子动了一动, 翠缕才上前去搀扶史湘云:“姑娘, 这起子刁奴居然敢背后里议论主子。”

湘云扯了扯嘴角:“我哪里算是贾家正经主子,再说,咱们哪比得过林家出手阔绰。”

翠缕忙说:“好赖都是姑娘的心意, 凭他们怎么说,收了礼的那几个姐妹总归记得姑娘的好。”

湘云摇摇头:“若我父母还在,我手头也不至如此拮据, 叫人白白看了笑话。”

好在湘云就是湘云,转头就又去怡红院,给袭人送戒指去。

她去了怡红院,袭人接了礼自是欢喜, 又拿出前日粘的鞋帮子,求湘云做。

可人在外头听见,冷笑一声,自个儿打了帘子进门:“袭人,快别麻烦客人,咱院里十八个丫鬟呢,怎的就没一个人做得针线?”

一顿说得袭人面红耳赤,可人又道:“若是我们伺候的不好,你大可去求了老太太、太太们或换人、或再进人,怎的还寻了主子帮你做针线?”

湘云替袭人说话:“我们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正好闲着做几针,不碍事的。”

可人笑眯眯:“先头宝姑娘在外面说什么史家姑娘在家里一点做不得主,又说史家贵为侯门却不用针线上的人,差不多的东西都是府上女眷自个儿动手,既如此,史家姑娘哪里腾地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