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眼睛瞪得老大:“那白先生……她可愿意?”

林如海眼中有敬佩之色:“白先生说她自打跟夫家闹和离之时就对婚嫁并无冀望,如今只想老母去的安稳些,若是嫁过来便做好当家主母的位子,操持好林家上下。”

这也确实像白先生能说得出来的话。

黛玉再算算,母亲已经去了四年,这期间父亲拒绝各家媒婆,堂堂巡盐御史居然连个夫人都没有,不仅跟外官交际时少一道桥梁,便是皇上那里也总归会有些疑惑。

因而她并没有大吵大闹,反而问:“

如此一来,若爹爹或白先生日后心悦他人当如何?”

林如海闻言一笑:“我心如枯槁,想必白先生也是同感,我们在白家约好若是一方有他意,另一方和离即可。”

黛玉思来想去,又说“只怕委屈了爹爹。”

林如海叹息:“是我没有一直等你娘。你也太懂事了些,寻常子女总归会有些怨忿,你却只为为父着想。”

黛玉仰起头:“爹自己觉得好便好。白先生本来端方正直,便是真做我后母也慢待不了我,何况只是做戏乎?”

林如海又道:“你同白先生素来亲厚,想必心里不会有怨言。只不过莫要愤恨白家二老。历朝历代都注重身后祭祀,白家二老是实在无法,才出此下策,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我看重老师教导之恩,但此举却并非为老师所逼。你切不可对二老心带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