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他对着白老爷子拱手:“先生待我如半父,我岂能坐视白家为难而不理,请先生讲。”
白老爷子将林如海叫到外面书房,才道:“那我老夫便说了:我们骄纵女儿,由着她随着自己性子长,从前倒也没什么,只如今老了要闭眼忧心起女儿将来。”
“我们还在世她总有个娘家可去,若是我们去了,以后她进不了白家祖坟,孤零零一人,年节也难享祭祀,做爹娘的总挂心呐!”
林如海道:“先生意思,学生明白,只学生是个鳏夫,不瞒先生,便是从前家里那些离奇事,先生都知道些缘故,只怕……。”
白先生道:“唉,当着孩子的面总也难启齿,只我这老妻如今有些任性,只她病了,我也依着她胡闹,你若是无心便就当如风过耳罢了。”
林如海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师母哀求的目光、外头人议论黛玉丧母之女不可娶、贾敏临终前再三叮嘱自己让自己续弦、再想一想跟白先生有限的几面、似乎从前自己被盐商困在山涧也是她镇定自若请求武备们出兵才救得了自己,算得上是一位有大仁大义的女子。
忽然白先生从书房外推开门闯进来:“求爹莫要再说!”
白老爷子叹气:“你休要任性,我们百年以后总要瞧着你有个归宿。何况如海是我得意的弟子,这么多年其品性、操守皆是有口皆碑,以后家里无长辈照应你了他也能照应你一二。”
白先生跪在地上,“砰砰砰”几个头磕下去,额头都红了一大片:“女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