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想解释,黛玉说话连珠炮一样,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再者,二等丫头表现的好,自然可以重新提为一等,想必以宝二爷对这丫头的爱重,时日不多变能将她再提上来,可她连这几天都忍不了吗?”
宝玉忙说:“妹妹勿要污蔑她!袭人不知道此事,她安分守己劝我不要来,是我自己要来求老祖宗。”说罢,一脸懊悔,“没想到我执意求情倒害了她,若我能听她的,也不至于又害了她。”
黛玉冷笑一声:“好一个丫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主子呢,便是为着太太,都未见你这么来老太太跟前求情。”
又怜悯的瞧了宝玉一眼:“这种以退为进的内宅手段,便是稍微有些明理的人也瞧得出来,倒是我看错了宝二爷。”
瞧着两个人要吵起来,贾母忙打圆场:“为了一个丫鬟伤了你们兄妹和气,倒是我当初处置的不是了。”说得激动,咳咳咳起来。
黛玉唬得不轻,忙从鸳鸯手里接过热茶,给贾母奉上:“外祖母,赶紧喝茶。”
贾母喝了一口茶,缓一缓,才说:“原指望你们兄妹靠着自小长大的情分能互相扶持,没曾想倒为了个外人先生分了。”
宝玉讪讪道:“祖母,妹妹这几年在扬州,不知道袭人的为人,她可是天下第一的贤惠人儿,断断不是她想的那样心机深重。”
贾母叹口气:“是不是,你以后见得人多了懂事了自然就明白,爷们儿在外面怜香惜玉也是有的,总要有些眼力见。”
宝玉犹不相信。
他这幅神情,黛玉反倒不再生气,转而是心理空荡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