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很满意晏良的识相,尤其是对方因楚留香等人的安危而对他说了两天来的第一句话。

如今,无花冷眼看着晏良痛苦不已的模样,没有丝毫扶他起来的意思。无花本就不是心善之人,他当初能为了谋划而杀掉亲生弟弟,更是欲将知晓他身世的天峰大师灭口便已证明了他的无情。

因此,「无机」这么一个本就关系平平的师弟,即使同行多日,无花也并不认为他与晏良之间构筑了多么深厚的感情。

没有上去冷嘲热讽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晏良跪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攀着一旁的凳子勉强站稳了,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多谢……”

晏良朝无花露出一个晕乎乎的笑容,无花无法分辨那其中到底蕴含了怎样的感情,也不理解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为何要朝他微笑,甚至还能对他说出感谢的话语。即使醉了,也能对他这个冷眼旁观的人表达感谢么?

难不成是被折磨疯了?

无花漫不经心的、冷漠的想着。

晏良蹬掉鞋子,艰难地爬到床上,颤抖着将被子覆在身上,蒙头在被子中蜷缩起来,好似已不打算再同无花说话了。

若是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像往常一般谈笑自如,那才是最为奇怪的反应。

这两日晏良喝了酒便会蜷在被子里发抖——那并非由于害怕,而是因毒发时带来的疼痛难以忍受所造成的颤抖。

无花习以为常,一言不发地关门离开。

待确定人已走远后,床上如同装了电动马达的被团停止了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