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新年果子也都在减价促销,谁也不会新年之后再去吃它们。他买了满满一整盒给她带上车充当午饭和晚饭,目送火车启动后攥紧刀转身离去。

——灶门夫人,还有六个孩子,这可真是

个大工程。

炭十郎和家人一起守了夜,在新年第一天太阳升起时闭上眼睛与世长辞。此前丈夫有过交代,因此灶门葵枝在见到前一日曾经上门拜访的银发少年时并不觉得意外。

“炭十郎都告诉过我了,感谢您的帮助。眼下我还得带着孩子们守一守他,明日下葬后就出发。”

家贫事简,就算想要礼节齐备也做不到。

这方面福泽谕吉倒是格外会变通,帮着灶门家收拾行李,修整房屋,收集木柴。第二天灶门夫人带着孩子们与丈夫最后道别,一把火后背了个陶瓮在身边——一家人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哪怕只是个形式。

“就这样,我们出发吧。”

她勉强自己翘了翘嘴角挤出“礼貌”“微笑”,在福泽谕吉看来分明还是哭泣的表情。

如果我遇到意外,阿薰也会露出同样的脸。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何人会越来越胆小,因为不敢死,因为舍不得死,因为还有人殷切等待。

“夫人,请节哀。”他抱起最小的男孩和女孩,最大的男孩炭治郎拖着家里拉炭的车,上面堆着家里为数不多的行李。祢豆子背着最小的弟弟走在旁边,灶门夫人在后面推着车,其他孩子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