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连步骤都已经写得明明白白,回去直接照着抄就行。一遍不会多抄几遍,勤能补拙也是好办法。

目送诸位柱们自行散去修行,阿薰找了个理由独自留在手合场,她干脆褪去鞋袜光着脚站在地面上,闭上眼睛尽量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木刀再次挥动,身体与意识仿佛分为两处。缘一先生的演示告诉她什么是“正确的呼吸”与“正确的动作”——那是在精准之上全然的遗忘。

不再有术,不再有技,不再有型……当手中的刀化作肢体一部分后,它会告诉剑士该怎么做。

裹挟着雷霆的火焰又一次烧起来了,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它变得克制而内敛,转而将威力藏在刀锋之间,只待雷霆一击的刹那。

庭前落叶飘下,扫过她的刃尖仍旧安然无恙,却在落地之后瞬间化作灰烬。

通透之上还有无我,阿薰隐约间好像看到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如果再快一点打开门,但愿能来得及……心思一浮气劲就泄了,反而距离那道门又远了些。她停下挥刀的手,向外一看才发觉天竟已经黑了。

不得了,出发前往锻刀人居住的村子前还有要紧事要办呢!

匆匆忙忙跑回蝶屋,阿薰绕过药房趴在师傅桑岛慈悟郎的病房外偷偷敲窗户:“师傅师傅,我给你带了天妇罗!少吃点别被发现啦!”

老爷子年龄大了,这次又挨了上弦一一刀,受伤的胳膊倒是勉强保住,今后想再挥刀战斗却也很难。

好在两个徒弟最终都没出事,老人家心里才得了些安慰,然后又马上犯起了小孩子脾气——非要吃天妇罗,不给吃就不肯喝药。

蝶屋里怎么可能允许伤员尽吃些油炸的东西呢?再说对伤口愈合也不利,他自然就只能眼巴巴等着徒弟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