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像是被谁猛击了一拳,藤丸立香猝不及防扑倒在枕头上,呼吸氤氲在柔软的织物上。
倏尔, 他笑了起来。不是因为得到了礼物而笑, 也不是因为礼物的贵重而笑, 只是因为感觉太苦了,苦涩到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所以只能那样笑着。
迄今为止,藤丸立香都是这样度过的。已经失去到不能再失去了,所以学会了用笑容来替代心中的所有。
重新缩回被窝之下,温暖的织物制造出港湾的错觉,他停泊在港口,怀中抱着洁白的圣杯。
吉尔伽美什说,白之杯是对付盖提亚的杀手锏。
他深信不疑。
准确来说,是曾经深信不疑。
就像是那场在极天的流星雨中展开的搏斗,他们之间没有谁对没有谁错,仅是为了自己的方向而做出战斗,除了你死我活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选择存在。
可是,现在不同。
藤丸立香一直在想,为什么白之杯这样的东西会伴随着极恶出现,那美丽而又柔软的象征着生命的光芒,真的要用来杀死一只兽、不,是要用来杀死一个人吗?
被赠予了这枚仿制品,恍然之间听到了这场独白,他骤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为了盈满白之杯这一目的,他卑劣的借助了生命的喜怒哀乐,有目的的利用了这一与生俱来的东西。
回头细数这段长长却又短暂的旅途,他发觉自己为了不引爆这隐患的炸弹,一直在试图隔绝盖提亚和其他人的接触,魔术式一次也没有和大家一起欢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