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就要吐了,只能打哈哈把这一段折过去。笑完他回头指指安吾:“这是阿蒂拉的学生,不错的年轻人,我特意把他带来给你看看。”

波德莱尔听了就坐正起来用法语向安吾提问。可怜的安吾也算久经考验,中规中矩回答问题,没什么疏漏。老爷子听他答完高高兴兴揽着女儿把她夸到天上去:“我的小让娜,看到你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学生实在是太好了!要知道,我一直都很担心,你没有怎么上过学,可人怎么能不接受教育?不接受教育的是野兽,不是人类。我们确实游走在法律边缘,失去法律准绳,道德坚持就显得尤为重要。”

幸亏这一段是用法语说的,中也很聪明的没有翻译给种田山头火,他才没有听到另一个灰色地带的大佬侃侃而谈什么“我们确实游走在法律边缘”。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旁边做了一下午陪客的夏目漱石可谓鞠躬尽瘁,总有些不大懂规矩的政客商人说些令人发笑的蠢话,这时候就需要他诙谐一句寰转气氛,免得真正的会谈还没开始就陷入僵局。波德莱尔脾气比年轻时好得多,但也不是说好到随便什么人都能容忍的程度,真燥起来未必不敢直接让访客留下性命——尤其是兰波就在他身边坐着,谁能挡下她的攻击?

等种田山头火起身离去,这一天才算告一段落,老爷子打发走客人,靠在沙发靠背上哼了一声:“让那家伙给我进来!”

执事请了森先生进入会客厅,兰波看了眼中也,橘发少年拉起特别想留下看戏的太宰就往外走,执事先生跟在后面请了他们一起去看“外祖父”专门带来的礼物。

会客厅大门紧闭,房间里只留了四个人。森先生乖乖低头站在夏目漱石背后,兰波小姐坐在波德莱尔身边,待遇一目了然。

室内陷入几乎凝固的安静,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数分钟后波德莱尔突然暴起,拎起茶几上的台灯砸在森鸥外身上:“你他妈敢骗我的女儿?”

夏目漱石咳了咳,叹气斜了弟子一眼:“怪我教徒无方。”

“我没跟你说话!”他重新坐回去指了指森先生语气森然:“离婚。阿蒂拉我带回去,那两个男孩,随他们自己想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