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脑壳里的病症实在是太严重了。

兰波向后甩了下头发,恰到好处的微风替她将发丝拂至身后。仿佛被神明眷顾的女人眼波忧郁,就在人们都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这位过于美丽优雅的女士提起裙子就是一个回旋踢,正中面前黑发青年的下巴将人击倒在地。

一击命中,女士害羞的抖了抖裙摆冲四周吓了一跳的无辜路人欠身致意,然后拎起青年的领子像拖条抹布一样拖着人就走。

她离开的姿态优雅矜持,就像女王理直气壮提前从无聊的酒会退场。路人纷纷让开通道,眼看着她就这样一手提起长裙一手拖着个人,挺胸抬头转了个弯,不见了。

“小姐~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您这么热情我是很喜欢啦,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我是说……”一路被拖进暗巷的青年嘴巴贱兮兮的,直到两面开刃的巨大镰刀将他圈在死角无法动弹他才闭上嘴巴,顺便抬手在空中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想听。”兰波笑着捏了捏拳头:“你的表情告诉我对这把镰刀很熟悉,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省下太多时间。”

青年垂下头看上去认命一样可怜兮兮——他当然熟悉这把镰刀,当初好大一道伤口呢差点直接给他做了个开胸手术。

收养的儿子也是儿子,虽然是垃圾桶里捡的、虽然没有亲儿子得宠,到底也不是扔在地里没人管的小白菜。兰波嗅到他身上厚重的消毒药水味,也不管青年“嗯嗯啊啊”的乱叫拉开他衬在沙色风衣下的马甲看了一眼,血迹已经从纱布和衬衣布料上渗透出来。

“啧,一枪便宜那小子了!”

她皱了下眉,收起镰刀转身蹲下去:“快点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青年愣了一下,盯着她毫无防备亮出来的后脖颈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种不加掩饰的关心与信任,好像和他的关系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