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至意识到要在大明推广天主教,或许与普通的百姓打交道是没有用的,因为大明情况如此, 很难自下而上的感化……一旦官家把这天主教列入不允许传教的范围内, 他们在大明的势力就会彻底遭受打击。
何果至在广州的时候并非没有尝试过, 可屡屡碰壁让他意识到普通的百姓不会主动接触他们。因着大明对西洋人还是残留一种刻板的偏见……譬如贫穷落后?
还有野蛮凶残。
何果至心酸看着自己金色柔顺的头发,说实在的,在家乡可从未有人如此排斥过他这头发。
然何果至的想法是有预见性的,更是比他的同伴更为靠谱……若是从一开始就彻底批判本土的风情,那百姓怎么可能会主动接触?
这或许便是之前传教士屡战屡败的缘由。
最初包括现在进入大明的传教士都认为,一旦信奉天主教,便要彻底改换他们的服装,替换他们的语言,彻头彻尾地融入到他们的文化中去……那对大明的百姓而言怎么可能?
百姓单单因为信教就要彻底改头换面,这无异于是传教士自己封杀了自己所有的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这些传教士带着高高在上的目光?
何果至的行动力强大,一旦意识到这点便迅速赶到了京城,可终究陷入第二步的困境——他该如何打开局面?
来大明传教的教徒不知几何,到底有哪一次是彻底成功过的?
何果至搜索了自己的记忆,貌似是真的没有。
这或许是大明一直吸引着这么多西洋传教士前仆后继的原因。
“你在叹什么气?”
这何府的主人何玉轩靠在窗台上,偏着头好奇地看着何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