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什么鬼装束?”看着玉藻一口口喝着牛奶,奴良滑瓢还是忍不住吐槽玉藻这过分现代,而且过分清凉的穿着,怎么说也是传说中的天狐,竟然就这么穿着沙滩裤出现在这里!
“果然,你还是跟几百年前一样喜欢伪装成人类。”奴良滑瓢还记得几百年前自己发现玉藻是妖怪的时候,那种诧异的心情,更没有想到那样的小家伙传说中的天狐,还有着那么一个可怕的靠山。
☆、叔侄
当玉藻杀死羽衣狐,然后从天守阁上方飘然而落,那样的画面奴良滑瓢至今回忆起来还是那样的清晰。
那是仅次于爱妻璎姬的美丽画面。
“这你就不懂了。”玉藻摇了摇手指,“这可是能够将我们这些年轻人,和你们这些老古董区分开来的最好方式。”
玉藻说着摸了摸怀里安安静静的小犬神,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发现周围的妖怪们几乎都没有特意保持原形,除了一些原本就类似人类的妖怪之外,其他的痛快地露出了妖怪的姿态。
就如同车上那个人所说的一样,浮世绘町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就好像是妖怪的乐园一样。
于是玉藻将头上的鸭舌帽摘了下来,任由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显现出来,这样一来至少不会有人再怀疑,他是跑来搭讪……不自量力的人类了。
“总大将。”在看到玉藻的耳朵之后,山吹乙女先是有些吃惊,然后就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和奴良滑瓢打过招呼,所以就一步步走了过去。
“啊,是乙女啊!”看到自家的儿媳妇,奴良滑瓢才了然地说,“原来是你把这个家伙带到这里的?”
“是的,这位……”山吹乙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称呼玉藻,究竟是称呼为小兄弟,还是称呼为老前辈呢?
“这位说自己与总大将有约,所以我想着总大将您现在肯定是在酒馆里,所以就直接将这位带来了。”最终山吹乙女还是使用了有些模棱两可的说法。
“是啊,我们有过约定。”奴良滑瓢的记忆不错,至今牢牢记得自己与玉藻之间的约定,“只可惜,玉藻你又错过了浮世绘町的樱花。”
“只要没有错过老友就行了。”虽然大部分妖怪的寿命很长,但并不是所有妖怪都和天狐一样拥有几乎无尽的生命。
所以在来到酒馆之前,玉藻听见山吹乙女说奴良滑瓢并不在奴良组中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玉藻以为山吹乙女会将自己带到附近的墓地,然后指着一块冰冷的墓碑对自己说“总大将就在这里”。
幸亏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虽然奴良滑瓢的眼神要比百年前更加沧桑,但容貌似乎还是分别时的模样,丝毫没有变化过。
“放心吧,就算再过几百年,老夫也会死皮赖脸的游走于世间,说不定就会遇到久别的友人,到时候也算是一件乐事。”奴良滑瓢说着笑了笑,然后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
“大家后来都怎么样了?”玉藻还是忍不住询问众人在京都一战之后的情况,“花开院家的阴阳师毕竟是人类,所以应该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了吧?”
“那倒也不一定。”奴良滑瓢先是卖了个关子,然后才继续说,“那个总是缠着你的小丫头虽然已经仙去,但是在花开院家似乎也成了了不起的人物,她写的那本破书也是害惨了老夫。”
滑头鬼怎么说也是血统强大的大妖怪,结果就是因为那个小丫头私心作祟,竟然描述成了喜欢白吃白喝的妖怪,经过百年的岁月之后更是被人误解成了和帚神纳豆妖差不多的小妖怪。
“所以说只是后人的误解而已。”在听完奴良滑瓢的抱怨之后,玉藻倒是点了点头,“本来在花开院葵的印象当中,你不就是白吃白喝的妖怪吗?带领着整个奴良组吃完了花开院家整整一年的粮食。”
“太夸张了!”原本已经修身养性的奴良滑瓢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种热血上头的感觉,“最多也只是吃光了半年而已。”
玉藻:“……”
“那么……花开院秀元呢?应该是成为了更加了不起的人物,名垂史册了吧?”虽然与那位阴阳师的交往不多,但是玉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此有些在意。
“花开院秀元,不知所踪。”奴良滑瓢默默地喝了一口酒,“那个家伙普通的阴阳师以及普通的人类都不同,当老夫在带着璎姬和已经会打酱油的孩子去拜访花开院家的时候,却发现花开院秀元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变老,甚至变得更强了!”
“花开院秀元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于是在几年后就借口云游,将家主的位子传给了同族的后起之秀,独自出门云游,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奴良滑瓢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远方,“老夫总有一种感觉,时至今日这个家伙仍然以当年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不知道如今的他究竟算是人类,还是其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