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信手提起那把壶晃晃,里面淙淙有声,拿了一个杯子倒出来,却不是茶,是酒。
淡淡的梨花白,好象曾经的月光。
忽然廊柱後有人轻声喊:“怀歌?”
我觉得好象……是一阵风吹过来,衣角似乎也抖了一下。
回头的姿势慢的很,仿佛在害怕,又不得不回这一次头。
有人站在柱子的暗影里,一袭黑衣,目如寒星,身姿修长的仿佛琼树玉枝。
我喃喃的说:“汝默?”
那人从暗影里走了出来,我觉得眼前一时间恍惚,看不清东西。
许多许多的往事纷纷乱扑打在脸平,麻麻的也不觉得痛痒。
只是恍惚。
初见的时候,相伴同游的时候,在水上的时候,在密林里的时候,在古庙里的时候……
最後……分别的那时候……
一直觉得不能相信,他为什麽会那样的绝情。
是,他为什麽那样刻毒,绝情。
即使不相爱,也不必那样互相憎恶。
可是他後来做的一切,却著实是在憎恶。
黑暗中一切不能抗拒的疼痛,蒙在脸上,只觉得凉。
我伸手摸了一把。
湿湿的。
我流泪了?
我怎麽,怎麽会流泪?
我是蛇不是人。
我怎麽会流泪?
培西拉离我而去的时候我也没有流泪。
为什麽要为了他流泪?我又不……
我又不爱他。
被水洗过的眼睛终於可以清晰的看见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