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谷他向我描述过无数次,幽静,美丽,象一片仙境。
培西拉早已经作古,劳伦斯也成为了我记忆中的一个影像,这片山谷却依然如故,他的家族还在繁衍振兴。
或许这是人类的另一种永恒。他们没有永久的生命,但是他的血脉一代代延续下去,他们的子孙继承著祖先的姓氏,血渊,习俗,志向。
这是另一种,与我所不同的永恒。
我的生命似乎不会走到终点,一次又一次褪皮之後,我依旧是我,有著所有的记忆,形貌或许会不同。
"这条路走不通的。"那个人说:"不如回头吧。"
我微笑:"不见得。"
我低下头,从花树的缝隙间钻过去。
纠缠的枝条根本挡不住我的去路,头顶上是密密的枝叶和花朵,香气似乎从全身的每个毛孔里钻进来。
我的身体灵活的从树枝的空隙间穿过,身後传来那个人有些焦急的声音:"这里真的不能通行。。。。。。"
我听到他也在试图进入这堵树墙,但是却被挡住去路的,那种挫败的声音。
我觉得有趣。
似乎这个家族的人,和我有莫名其妙的缘份。
培西拉是第一个,劳伦斯是第二个。
这个提斯,是这个家族的第几代了?我不清楚。
"不要过去了,那边没有路出去!"
隔著树墙,我听到他在吆喝。
笑一笑,并不回头。
这树墙并不算什麽,记得那年去培鲁纳的时候,驾著小船游历,围著那道著名的红树墙转了好几个圈子,最後还是叹服。除非变回原形,否则以人的身体,无论如何不可能穿越那道树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