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问题……”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每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都会问……不过我要等一下再向你解释,因为今年的传递使有两个,等另一个人到了,我一起告诉你们。”
塔楼里没有窗户,黑沈沈的屋子里点著白蜡烛,屋里有一张长方桌子,旁边整齐的摆著几张旧木椅。
“坐下等一会儿吧,很遗憾,我想你也许渴了,不过这里没有喝的。”
我点头说:“不要紧。您是加温导师吗?”
“啊……是的,虽然我都快要忘记了……我的名字叫加温啊……”他长长的叹气:“有时候我都不记得自己还活著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从哪儿来?”
“乡下。”我简短的说。
“是吗?”他说:“你的眼睛……可真不象一个孩子。好吧,其实并不是人们在挑选工作,而是工作在挑选著适合的人。
没过多久,门前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那声音太轻了,简直象是什麽风吹动门环发出的响声,又象是某种无害的温和小动物无意中蹭到门才会有这样的声音。
“啊,第二个人也来了。”他说:“你去领他进来吧。”
我站了起来走出去,已经有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走进了院子,他穿著一件雪青的素色的袍子,下摆不是太长的那一种,质料很柔软的贴在身上,看得出这个孩子很瘦。
“你好。”我轻声说,可即使这样这孩子好象还是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看著我。
他的眼珠是有些蓝灰色的,苍白的皮肤,嘴唇好象路边小小的野花的花瓣──很秀美精致,但是太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