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凑过去闻了闻,小声说:“奶奶,那里头不是茶水,是暖热的酒。”平儿仔细看过了车里的这些东西,然后低声下结论:“不知道是哪位公候府上的车子啊,可是不记得有哪一家姓江的公候能有这么一辆车子。”
“也许不是他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好象心里就觉得应该回头去看一眼似的。掀开的一角车帘,让我能看到已经向前驶动的车子原来停留的位置上。那儿站着那位江公子,他身后的书僮正把伞遮到他的头上。
可是,为什么,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玄色布袍的人?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昨天在茶楼和他在一起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存在感也不那么明显……
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两次看到他,一次是逆光,一次是隔着雨幕,都看不到他的长相。真的很奇怪……这个人的存在感,并不是那种淡薄而软弱。不是那样的,其实他不是淡漠,而深沉吧?他站在那个江公子的身旁,就象是流淌的溪水与平静的深潭一样,人们总是会注意到活跃的发出声响的溪水,而却无法在第一时间发现深潭的存在。
“奶奶,”平儿有些不安:“这人恐怖与咱们府里并非世交,不知道会不会……”
“放心吧,他们总不能把咱们拐了卖了去。”
平儿握着我的手,没有再说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迈出去的方向究竟是不是正确。
但是,我总得去尝试。
我得改变原来既定的命运。
我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站在街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