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先撑着点,估计除了邓布利多,凤凰社的其他人在短时间内无法突破这道屏障,我这就去请盖勒特爷爷!现在不是他想不想见邓布利多的问题了,保住小命要紧!我敢说那老家伙对你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通讯器里传来塔瑞莎急切的声音,接下去是跑动不止的声音。但西奥多却并不去在意那么多了,他把身上的通讯器摘除,看着一众凤凰社成员咒骂着尝试破除魔法屏障,看着邓布利多如同他们预料般的轻松进入。

这时候说什么都迟了,德拉科猛呼一口气后瞪着眼挡在了西奥多的身前,西奥多却并不想他这么做,轻轻拽了拽德拉科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后上前一步。他将视线放在了眼前那满是白发,在霍格沃茨学生眼中好像圣诞老人一般存在的邓布利多身上。

他似乎想要透过那年老憔悴的壳子看到他年轻时的样子,看到那时的年少轻狂,看到那时他狠心反目成仇的样子。目光瞬时冷冽下来,变得没有丝毫温度。在魔法屏障的外围,小天狼星和罗恩的爸爸,亚瑟·韦斯里似乎在对他喊着什么话,卢平也焦急的看着屏障内的情形。对此,西奥多却是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好久不见,校长先生。”

【我愿以一个牢不可破咒来交换您的一个答案。】

“有关盖勒特爷爷的消息,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也是我们故意煽动的民众情绪,以此向魔法部施压。为的,就是想要通过他们把你请过来。”

【校长先生,这五十年来,您……可曾想起过那个人?】

“我本来想以盖勒特爷爷的名义给您寄一封信,看看您会不会过来。可是后来一想,这么注重名利的邓布利多,想来还是要让魔法部和巫师联合会发话请您过来才配得上您的身份吧?就好像当年巫师联合会请您过来与盖勒特爷爷决斗那样。”

【我……恨你。因为你是个利用爱,利用别人对你的爱而达到最伟大的利益的人。】

“那么,我们开门见山吧。这次把你请来,是想让你把盖勒特爷爷的长老魔杖还给他。那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寄放在你那里那么久了,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西奥多的每一句话都能够令邓布利多陷入不同的回忆。三年级时说起黑魔法治愈术时的若有所指,四年级时有意无意暗示他和格林德沃有关时的每一个表情。甚至是他最后红着眼睛说恨自己时的样子。那几乎会令邓布利多有一种错觉:说着恨他的那个人并不是西奥多,而是……盖勒特。

对待巫师界成名已久的长者,西奥多可说是一丝胆怯也没有,就好像他在里德尔庄园一役,他单枪匹马的面对以凶残著名的主魂,嘴边的微笑竟是从未消失过。然此刻,抬眼看着邓布利多的他,更是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暗涌着的敌意。

紫眸少年的一举手,一投足俱是似曾相识得令邓布利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男孩发丝轻舞的模样,垂着眼帘说话的样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甚至是他说话的语调……都让邓布利多有了一种仿佛回到了1899年的那个夏天的感觉……

只是金色变成了黑色,当年的那个少年的心高气傲更为外显,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名男孩更为沉寂。当年的那个少年更为俊美,眼前的这名……则更为阴柔。

尽管西奥多和格林德沃的长相并没有过多的相似,但那两人身上那几乎如出一辙的……太过特别的气质却总是能够让邓布利多想起那个被他亲手封住了魔力,关进努尔蒙德的……这辈子他唯一爱过的人。当西奥多看着他说着与那个人有关的话语时,总会令邓布利多想起很多……

有关那时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每每回忆都会在西奥多那带着难掩敌意的话语中走向同一个终点——他亲手将盖勒特送进努尔蒙德的那天。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色很暗,天空灰蒙蒙的一直都在不断的响雷,却直到最终都没有落下雨点。可为何……他想不起来盖勒特最后用什么样的表情对他说了什么?

“盖勒特爷爷说了,把长老魔杖还给他,从此你们就各走各的路,再没有关系了。至于那在努尔蒙德里的五十年,甚至曾经一起相处过的那几个月,他都会试着忘记,也希望你能够介怀。”

西奥多在传话的同时,并不在意显示出他对邓布利多的讥讽。哪知道……当这句话说出的时候,眼前的那位睿智的长者……竟是粉碎了他一贯在人前所戴的面具。

“他休想!”

一股沉重的……铺天盖地的魔压突如其来的向西奥多袭去,几乎令他窒息,但在他却在凝聚气力后丝毫不甘示弱的冲撞回去。那暗暗隐藏在心底多年无处发泄的怒火竟是被那股厚重的魔压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