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说着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
而一旁的哈利反应也很剧烈,却不似德拉科。在麻瓜家庭长大的他并没有德拉科对于各派系魔法的了解,可某些时候却对魔法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力。
“你的意思是…这本日记本里,有一个可以吸取持有者生命力转换为己用的意识?那你现在…”
理清了头绪,哈利看起来十分紧张,他瞪着西奥多手里的日记本,仿佛想就此撕碎它。
“放心,我做足了防护工作。”说着,西奥多还将手里的日记本挥了挥:“通过塔瑞沙制作的小道具带给我的帮助,他不仅没伤害到我,我们两个还一度进行了很愉快的交流。可遗憾的是他似乎并不愿意帮助我找出在学校里闹得很凶的元凶。那么,我的小秘密就说到这里。德拉科,你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对我说或者想要对我说的么?”
西奥多带着一抹笑意,看向了德拉科。被他看着那铂金发色的男孩儿挑了挑眉。尽管心里已经气极,可他却看起来愈发的平静。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关于马尔福家的秘史?关于我们全家都是食死徒?关于我们是怎么向黑暗公爵大人效忠的?关于…我们策划的,怎么去毁了霍格沃茨的计划?”
既然那本日记本是出自他们马尔福庄园,极其危险的黑魔法物品,又拥有独立的意识,那就难保它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西奥多。那么…自己所在乎的人,整个学期以来又究竟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呢?那样的认知令德拉科觉得心口痛得令他无法呼吸,但他却用尽全部的力气去维护着他最引以为傲的贵族礼节,完美到表情,细微到眼神。
他害怕着,害怕着从西奥多的嘴里说出哪怕是一点点对于马尔福家族,对于他的质疑和厌恶。可越是害怕着,就越是努力的维持着那份面具,直到回归只有他一人的空间,独自崩塌,独自破碎。
一旁的哈利自是没法读出德拉科为何会如此疏离的原因,可西奥多读懂了。他轻声叹息。
“你啊,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缩到贵族的华丽外衣里,明明心里难受,却都不肯好好说话,偏偏要用尖锐的话语把关心你的人都吓跑呢?这样,到头来最难受的人还是你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其实并不想赶走他们,而是想要把他们留下来的。”
纵然心中已经有了一百个,一千个令自己害怕的预料,却想不到最特别的那个人,会是给出了这样回答的……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不知应该作何反应的看着西奥多。就好像…不曾真正好好看过他一般。
其实,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他在心里大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自己都只能说出伤害到他的话,让那个疤头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这次又是这样…明明是害怕西奥多用和普通格兰芬多学生无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却是说了这样伤人的话?
完了,这下子…怕是要被西奥多讨厌很久了。
说完了那句之后,一种刺痛感在德拉科的胸口出现。可他依旧维持着贵族的面具,直到西奥多叹息着说出了那句话。
纵然他从小到大接受了最好的,贵族式教育,关于社交,关于礼仪。可此刻他却分明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西奥多,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语。他飞快的在自己所学到的东西里搜寻着现在他应该给出的反应,却只看到一片空白。只得等着西奥多的下一句话。
“这种时候,你直接告诉我们,你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也在努力的阻止,即使和你们家族过去所站的立场不同,可你不想霍格沃茨受到伤害,不想自己的同学中有人死去。只要诚实的告诉我们你内心的想法就好。说一句真话,并不会比编一千个谎言去维持自己恶人的形象难吧?”
德拉科不知道……他应该怎样去回应那一份令他晕眩的冲击。那样的晕眩,令德拉科直到被西奥多揉乱了头发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样的话语,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的家庭教师没有,他尊敬的父亲没有,爱着的母亲也没有。但说着这句话的西奥多,却让他觉得想要伸手抓住他,不再放开…
“那么,既然我们各自的小秘密都已经说清楚了,也该是时候一起想想密室的问题了吧?既然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就必定会有一些仅仅只有他才会有的特质,只有这样才能打开别人所不能打开的密室吧?”
在坦白了这些各自的小秘密,把憋了很久的话都说出来以后,西奥多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开始正式的和哈利还有德拉科说起密室事件,想要以此旁敲侧击些什么出来,却发现德拉科已经在旁边走神很久了。难不成…这家伙还在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