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开始对想要再见一次托比亚,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她总还是抱有着那么一点希望的,她是会好起来照顾自己的儿子,但同时也许她也可以照顾自己的丈夫不是吗?
佩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伊万斯先生在门廊下面抽着烟,他看到佩妮回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哦,回来了。”是跟那个混小子出去约会了吗?
佩妮点了点头,拥抱了她的爸爸之后走进了家门,伊万斯先生身上淡淡的烟糙味儿让她觉得安心极了,她的家里还有家人在等着她,佩妮微笑起来,等到暑假西弗勒斯回来的时候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吧,他的妈妈在家里等着他。
伊万斯夫人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呜咪看电视节目,听到门响她回过头来:“吃晚饭了吗?”佩妮点了点头:“今天帮康复协会里的那位夫人搬家了。”伊万斯夫人起身给佩妮倒了一杯茶:“哦,就是那位受到家庭伤害的夫人?”佩妮点了点头,伊万斯夫人叹了一口气:“但愿她一切都好起来。”
佩妮回了她的妈妈一个微笑起身上楼,她有些累了并且得赶快跟西弗勒斯说一下状况,他一定很着急了,西弗勒斯似乎并不太愿意跟自己的母亲面对面,佩妮提了好几次要用双面镜让他们两个好好交流一下都被他给拒绝了,佩妮猜测他可能是有些无法面对自己的妈妈,也许艾琳也是这样,她给西弗勒斯写信总是要写很久,而西弗勒斯的回信也都很单簿,有些伤痛并不是时间能够抹平的。
西弗勒斯在这样的年纪就在担负起照顾妈妈的责任,他一定很吃力,佩妮更加不愿意在感情上加重他的负担,如果他愿意那么他们当然能够保持现在的状态,一直等到他能够承担得更多一些的时候,佩妮觉得微微有些心疼,如果这样能够让他轻松一些,那么她可以不要求也不回避,想到那个男孩偶尔流露的笑意,佩妮抿起了嘴角下定了决心,一直等到他觉得够了,一直等到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开口。
想再见一次托比的愿望折磨了艾琳一整个晚上,那一点点的火苗越烧越大。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艾琳就已经起了c黄,她在整个房子里来回踱步,从厨房到餐厅,又从餐厅到卧室,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
终于艾琳下定了决心,她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她打开了衣柜,看到了佩妮买的那些衣服,甚至还有一只塞了零钱的手提包,艾琳换上了它们,佩妮真是一个细心的小姑娘,她已经知道佩妮跟自己的儿子是认识的,但她了解的不多。
在匆匆准备好之后艾琳动身去了蜘蛛尾巷,这里的气氛一如往常,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但她又确确实实不再是这中间的一份子了,艾琳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这处阴暗的街道,和路边躺倒着的醉汉。
她抬脚想要走过去,还没有走进那里就被一个脏兮兮的乞丐给拦住了:“夫人,给点钱吧。”他低着头看上去像是伏在了艾琳的脚边:“给点钱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艾琳一心想要去寻找托比亚,她打开了包从里面随便拿出了几磅扔给了那个乞丐,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乞丐一下子跳起来抓住了她的手提包用力一扯,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艾琳苍白着脸痛苦地皱起了眉毛,那是托比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不会看错的,刚刚那个伏在她的脚边像个真正的乞丐一样乞讨的男人是她的丈夫,艾琳说不出话来,那个记忆里意气风发的男人头发一络络脏兮兮的搭在身上,衣服破旧油腻,手更是脏得看不出皮肤的颜色来。
艾琳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她现在才明白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深深爱着丈夫了,也许从他第一次向她吼叫着砸啤酒瓶过来就已经不是了,她的眼睛顺着面颊落到了紧紧着衣领的手上,她无声的呜咽着,她已经连哀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那是她的爱情吗?那是她爱过的男人吗?
远处一个男人跑了过来:“怎么了夫人,你没事吗?”艾琳的眼神都没有办法聚集了,她无意识的摇着头:“不……”那个男人皱起了眉头:“我帮你报警吧。”于是艾琳浑浑噩噩被这个男人扶着一路走到了警察局,那个男人几乎看见了全部,他以为艾琳吓坏了所以一切都是他代艾琳办好的。
最后那个录口供的大胡子警员说:“夫人,那里不太平,最好不要靠近,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起抢劫案了。”他的这句话好像一下子让艾琳回过神来,她的脸色苍白却总算说出话来:“我以后不会靠近了。”这样说着她还向那位好心的先生道了谢:“真是太感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