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钟声敲了十一下,她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紫甘兰和莴苣,决定给自己做一个健康沙拉,然后给斯内普做几个鸡rou三明治。
在她认识那个孩子的第一天她就想把他喂得胖一点,这并不是出于怜悯或同情,虽然他们接触并不多,但她也知道那是个十分骄傲有点别扭的孩子,对于陌生人的善意他的反应并不良好,甚至于是气急败坏的。
天知道那时候她只不过递给他一个松饼,而后则是因为既然自己的妹妹受到他的照顾,每次跟他聊天回来的莉莉都那么兴奋,这只不过是顺手在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点,而且也并不是每天,在他们十一岁离开之后就只有在暑假才会多付出一份劳动力。
佩妮压下心头的烦躁感,伊万斯夫人是一个老派的淑女,不愿意从自己的嘴里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但佩妮还是从邻居们联络感情的下午茶会中听到了关于斯内普家的只言片语。
曾经生意略有小成的斯内普夫妇也住在这一街区,那时候的斯内普夫人优雅并且冷漠,女人们猜测她有一个好出身,所以对于邻居的热情和笑脸她总是保有一份优越感,这让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喜欢她。
而后来托比亚&iddot;斯内普投资失败了,他们一家搬去了蜘蛛尾巷,光是这个地名就让那些整日在家的女人多了许多聊天的话题,再后来斯内普先生像所有的不能承担责任跟压力的男人一样一蹶不振,变成了一个酒鬼,在喝醉之后还殴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这让女人们又同情又嘘唏,带着不关自事的冷漠与看人倒霉的小小快意一遍又一遍聊着这个话题。
直到佩妮看到这个事件中的主角小斯内普,可能一开始接触她的确抱着同情,这也让敏感的小斯内普先生非常反感自己善意的举动,之后就是听莉莉说的他那么努力后从心里生出的钦佩。
佩妮认为就算是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了,有什么办法呢,好出身的母亲不知自爱,从没有想过回归自己的家庭,而让自己和孩子在暴力下生活了那么久,这样长大的他不可能成为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阳光少年,但不可否认他的骄傲,甚至说是有点儿自恃身份骄傲没有让他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对于一个这样的家庭可能产生的小偷骗子来说,这个男孩真是一个很有坚持的人。
佩妮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不停的干着手头的工作,在做了五个鸡rou三明治之后,她停了下来,打包完了之后,她想着自己是否还能做些什么,她找出一本关于糙药方面的书,莉莉曾经说过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佩妮想要猫头鹰给他,让他也能看看,可在包好之后,又不确定是否他真的会喜欢,她叹了口气,把包裹重新拆开,把书拿了出来,好吧,就让她的好意维持现在这个水平吧。
在写卡片的时候,佩妮忍不住对着自己皱了皱了眉头,觉得自己对于小斯内普先生过于关注了,这让她微微有些烦躁,这整个暑假每一天她都得等到晚餐之后才能真正安下心来写她学校话剧社开学要排练的剧本,很明显她的进度太慢了。
坐在自己c黄上的小斯内普先生思索着今天早晨发生的一切,当然还包括他那个过分真实的梦,旧魔杖在他的手心里无意识的转动,直到躺在另一间卧室的斯内普夫人好好的睡了一觉之后醒来。
“西弗,我要出去找托比亚,你自己可以解决晚餐对吗?”斯内普夫人苍白又憔悴似乎搞不清现在的时间,不幸的生活已经把她最后一点傲骨给磨平了。有些人的骄傲禁不起磨砺,而有些人则是越磨砺就越骄傲,很显然她跟她的儿子是完全不同的。
“妈妈,”西弗勒斯回过神来,带着怜悯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这完全没有必要。”妈妈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去世的,长久以来不如意的生活已经把她毁了,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贵族教育留下的影子,只有枯黄的头发,青灰的眼圈,看到她的人就知道她生活的多么辛苦。
想到那只蠢狗从阿兹卡班回来休养一段时间之后就能在他面前像个跳梁小丑那样指手画脚,那么托比亚&iddot;斯内普——他伟大的父亲是比一百只摄魂怪还要令人厌恶的存在。
这时那只早晨刚刚来过的猫头鹰又在敲打他的窗户了,这声响把艾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然后她又开始尖叫了:“不许寄信,不要让托比亚看到。”她那样激动,西弗勒斯不得不给她施了个咒语让她安静下来,看来妈妈真的很需要要缓和剂,他得马上去一趟对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