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总会大白,等到能够水下作业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泰坦尼克到底是不是断掉了,又是怎么断的。可是现在还不能说,他们抱起团来抵制那些说出真话的人,没几个人敢站在法庭上宣誓泰坦的确是断裂开了。
如果是过去沈蕊大概会为这件事情生气,就好像她以前看报纸新闻里那些不公平的事会觉得愤怒一样。可现在卡尔也是站在那一边的,她的心就自动开始运转,为卡尔找出一百个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沈蕊摸着额头,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除了每天都想看到他之外,她还偏袒他对他心软,现在有任何人说一句卡尔不好,沈蕊大概都会气得跳脚。爱他,但却并没有多了解他,这多古怪啊。
店员量好了尺寸给沈蕊行礼离开,女仆送她出门。艾伦走进书房送上晚餐的菜单让沈蕊挑选,他觉得作为一名年轻的女孩来说沈蕊实在太安静了,她不喜欢跟贵妇人们交际,也不喜欢去戏院和百货商店,她的娱乐活动就只是到院子里散散步或者呆在书房里看一下午的书。
标准的贵族淑女,艾伦挺直了背,很满意的打量沈蕊,跟老霍克利夫人一样会是个符合身份的主母。现在的女孩,哪怕是出身贵族的都没有像她这样沉稳了,她们总是扑闪着眼睛,举动虽然端庄,眼睛却很轻浮。
艾伦从英国跟着卡尔来到美国,打理着卡尔生活的一切琐事,他一点儿也看不上那些在宴会里对卡尔献殷勤的女孩子们。淑女当然应该规规矩矩坐着等待绅士的邀请,而不该满场的乱飞媚眼。
艾伦是个很老式的英国人,他自有一套评判人的标准,一旦觉得沈蕊合格了,就真的当成是女主人那样看待,甚至比对卡尔还多一些尊敬。必竟,卡尔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总觉得卡尔总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犯傻,好像他还没长大。
卡尔晚餐之前赶回了家,艾伦站在门口迎接他,接过他的帽子对他说:“晚餐有夫人特别吩咐的新鲜龙虾。”
卡尔笑了,他很有兴趣的问:“她今天都干了些什么?”他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放起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艾伦接过盒子:“夫人看着院子里的花坐了一下午。”他觉得应当提醒一下卡尔:“你应该带她出去转转,吃饭或者看电影。”
“怎么,她说了些什么?”审判开始他就又忙碌起来,天天跟那些富豪们一起吃饭打牌。为了怕她觉得受到冷落,卡尔每天都会回来和沈蕊一起吃晚餐,难道她还觉得寂寞?
艾伦严厉的盯了卡尔一眼,好像他还是个小男孩似的用告诫的口吻说:“你妈妈那时候也总是希望能够跟丈夫一起出去转转的。”
卡尔马上投降了,艾伦每次想让他干点什么的时候就会用“你妈妈那时候……”这样的句式。卡尔最怕听到这个,他妈妈过得并不快乐,他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在沈蕊身上:“好吧好吧,那么帮我安排明天的晚餐。”
艾伦满意的点头,引卡尔到餐厅里去。沈蕊已经坐在餐桌边了,卡尔洗过手坐在她对面:“亲爱的,你今天过得愉快吗?”
沈蕊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不能出门每一天就都过得差不多,她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话都不想说。卡尔挑挑眉毛,看来她真的不高兴了。也许他可以从今天晚上就让她高兴,卡尔想到了礼盒里那件浅玫瑰色的睡衣,穿在她身上一定诱人极了。
龙虾端上了桌,男仆打开罩在盘子上的银盖子,香味四溢。卡尔用惊喜的声音想要哄她高兴:“亲爱的?这是新做法?”
沈蕊一下捂住了嘴,胃里翻腾得厉害,她侧过脸去干呕,眼泪都出来了。艾伦很快反应过来,他指挥女仆把沈蕊扶到房间里去,打电话派车去接家庭医生,让厨房准备一杯清淡的茶,男仆们跟他的身后去厨房检查食物是不是新鲜。
卡尔快步绕过餐桌一把推开女仆把沈蕊横着抱起来送到房间,打开了窗子让她呼吸新鲜空气,握着她的手坐在c黄沿上好像她生了重病似的问她:“宝贝,亲爱的,你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并没有特别难受,刚刚的恶心感来得太突然了,沈蕊的手搭在肚子上,难道她得了胃病?
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艾伦领着他到卧室里,检查了半天出门走到门口对卡尔说:“我并没有检查出什么来,不过夫人的女仆应当知道。”
卡尔呆在原地,艾伦心领神会。
“那么,请问有些什么该注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