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和历史上描述的一样,没有争雄之心,而是安于现状的富家翁。倒是生下的几个儿子都很不一般,才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李渊召见宁楚,也只是因为好奇宁楚长得什么样子,见面之后虽然惊艳于宁楚的相貌,但李渊本身却是个喜欢美女的人,对宁楚的好奇大于其他想法。再加上昨夜天策府内发生的事情早有人呈报他的御案之上,更加八卦侯希白和宁楚之间的关系。

宁楚应付这种人倒是不费什么心思,不冷不淡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便闷头吃饭。所幸李渊的御厨果然不错,宁楚吃得倒是尽兴。

一顿饭过后,李渊还有其他安排,便让人送宁楚回去,自己则奔向美好的夜生活去了。宁楚坐着马车一路被送回侯希白的小院,在推开院门的时候,还在后悔没有舍下脸面,替黑墨外带回来几样菜式。

只是,这么轻松的想法却在他推开院门之后就变得烟消云散。

宁楚冲向瘫软在墙角的黑墨,发觉它只是晕过去了之后,抬头冷冷地看着负手卓立在院落中石之轩。他觉得自己真傻,怎么会相信石之轩肯善罢甘休呢?他应该在昨天晚上就离开长安,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可是一想到侯希白走时说的那句“等我回来”,他就狠不下心离开。

宁楚站起身,握紧了双拳,冷冷地问道:“希白呢?”

石之轩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仰着头看着悬在夜空中的明月。

宁楚刚要继续追问时,却突然听到房中传来一个压抑的呻吟声,隐约可以听得出是侯希白的声音,立刻轻身朝卧房掠去。

可是当他绕过那扇雕花酸枝木的屏风后,就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在垂下的青色半透明的床幔后,侯希白正面色绯红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原本俊逸的脸庞上布满细碎的汗珠,本来爱笑的红唇被咬得斑斑血迹,时不时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衣裳也在缓慢的挣扎中凌乱不已,露出浅粉色的肌肤。

这种情况,一看便知是被人下了某种药物。

宁楚胸中升起一股滔天的怒火,转身就朝外冲去,揪住石之轩的衣领怒喝道:“那是你的徒弟啊!你怎么能狠得下心这么对他?”

石之轩一脸淡定,泰然自若地迎上宁楚愤然的目光,淡淡道:“徒弟,自然是排在儿子的后面的。”

第68章 感情

石之轩见宁楚呆愣在当场,续道:“不满意我这个徒弟吗?那我去把另一个也拎来。”提起杨虚彦,石之轩忽然想起在成都时,杨虚彦差点就把宁楚害死,不由得眼神冷了几分。

宁楚则想象着杨虚彦在床上欲火焚身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寒颤,但却知道石之轩根本不是在开玩笑,只要他说句好,保证过不多久那杨虚彦就会出现在他床上。宁楚看着石之轩平淡无波的表情,觉得和这个精神分裂的患者讲道理本来就是强人所难。所以很干脆地放开了他,返身奔回了内室。

石之轩低头看着被宁楚弄皱的衣襟,像是不忍破坏一样,凝视了许久,才伸手慢慢地抚平了皱褶。

他的儿子还活着。

石之轩默立在院中许久,一动不动,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只是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他那被月光照耀下在地上拉长的影子,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着,微不可查。

宁楚没心思去揣测石之轩的内心,他此时更担心的是侯希白的情况。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侯希白被石之轩如此弃之如履,不知道该有多心冷。

宁楚清楚地知道侯希白心中石之轩的地位如何,别说侯希白了,即便是冷清如他,若是被步三爷毫不留情地当做礼物送人,也会直接暴走。

站在床边,看着在床上面色潮红衣衫凌乱的侯希白,宁楚当然不肯就这么顺了石之轩的愿。再说他虽然知道侯希白对他心怀好感,却也不能趁人之危占人家便宜。所以宁楚便撩开床幔,坐在床榻边上,伸手去探测侯希白体内的经脉真气,期望能查出来他服用的究竟是什么药。

可是当指尖刚碰到侯希白的手腕时,对方就如同干渴许久的蔓藤忽然找到了水源般,缠了上来,宁楚虽然早有防备,还是被抱了个满怀,扑面而来的火热气息让他呼吸一滞。就在宁楚打算若侯希白再有进一步举动时就挥手打晕他时,却突然发现侯希白只是简简单单地抱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除此之外竟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宁楚这才发觉刚刚抱住他的那个动作就已经用尽了侯希白这么长时间积攒的所有力量,他就着这个姿势,把了一下侯希白的脉搏,发现石之轩竟是怕侯希白对他下手,所以不光下了春药,还下了让他全身无力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