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就隔着一道薄薄的泥塑,只要石之轩一抬手便可以去除掉这道障碍,也只要宁楚泄露出一丝气息,便可让对方知道他还活着。
可是,石之轩终是没有抬手。
而宁楚也没有露出半点声息。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实际上只是过了一刹那而已,宁楚听到石之轩转头离去的声音。
宁楚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不知道是应该松了口气,还是应该失望不已。
“师父,弟子学艺不精,甘拜下风。”过了半晌,侯希白气息不稳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液体滴答的声音,想来应该是被杨虚彦的影子剑刺伤了身体。
宁楚不禁升起一股怒意,即使是做戏,侯希白也不必做得如此逼真吧?肯定是杨虚彦那个小子趁火打劫,他定饶不了他!
“希白,今日的你很不对劲。”只听石之轩淡淡地说道。
“希白输得心服口服。”侯希白的声音听起来仍是温文尔雅,不急不躁。
此时在一旁的师妃暄忽然说话了:“希白内伤未愈,又受人要挟。妃暄本不应该插手邪王大人的师门之事,但确实是看不下去了。”
“妃暄!”侯希白匆忙地打断了她的话,说这些根本没有用。
宁楚也知道师妃暄说这些根本没用,石之轩向来不是注重过程,而是注重结果之人。邪道之人本就不拘泥于教条,杨虚彦究竟用何种手段夺得不死印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各方面都比侯希白强,适合做邪王的继承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也理解师妃暄为何会说出来,毕竟对于慈航静斋来说,让和她有交情的侯希白来练不死印法,自然要比让冷酷无情的杨虚彦继承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