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温柔一笑,将力量控制到正好对方会下意识松开的程度,直接用内力想要震开对方的爪子,陈黎却拼着伤上加伤也不愿松开,他强硬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双眸直勾勾的望着玉罗刹,无论如何都把之后的话给说完了。
“每代望虚宫主所拥有的强大实力,是陈家家传的功法所导致的,然而功法不可避免的有漏洞,或者说是修习后要付出的代价,如今在突破了境界的我身上,也要开始为这份实力付出代价了,哪怕我只不过修习了数个月而已,可我并不想要为此付出代价,我需要你的帮忙,不帮忙我就死给你看。”
“最后一句威胁人的话你从哪里学来的?”
被人抓住手还不肯松开的玉罗刹嘴角抽了抽,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嘴里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在他的印象中,这句话不是妇人用来撒泼威胁的吗,陈黎为什么会认为说了这句话他就会同意。
“啊,在大街看到有人说了这句话,另一个人立马就同意了。”
躺在软榻上的灰衣男子歪过头来看对方,似乎想到了那时的场景,觉得玉罗刹的反应很奇怪,陈黎十分淡定的解释道。
“我们各取所需,我需要你在今后的日子不下死手来杀我,而我以你来修极情道,后遗症只是会疯狂的‘喜欢’上你而已。”
“你的心法是走邪门歪道,行不通的。”
苦口婆心的劝解着仿佛抱住最后一根稻草的陈大宫主,麻烦你要试验什么的不要把目标盯在他的身上,他很无辜很无辜的,这种莫名其妙中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我没有其它办法了,极情道的心法是母亲留下来的,再加上历代望虚宫主分析出的经验,现在已经是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就算得为了自己放手一搏,在我知道的人里只有你符合我的要求,我没有喜欢过人但也能推测的出一点,若是凭我的性格求之不得的话,必然会亲手杀了那个人,然后放下一切牵挂,你够强,十年之内我都不可能超过你,更做不到光明正大的亲手杀了你。”
当着玉罗刹的面,也不顾对方的脸色,从来没学会看气氛说话的陈黎很认真的分析着未来的种种可能,停顿了一下,才将最后的结论说了出来,这便是他想和玉罗刹达成的协议。
“……那么二十年,如果二十年内我无法破解功法的限制,那么,望虚宫我拱手相让。”
“也就是说你想让我忍耐你十年,你真有信心啊,陈黎。”
玉罗刹玩味的说道,有信心我不会忍无可忍的一掌毙了你,要知道我的脾气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出尔反尔算什么,你也太小看我们魔道中人了。二十年有多久,看似不过占了人生百年的五分之一,但古代能活到百年的人又有几个,这时间真的很久,久到一个稚子已经长大成人,久到一位没有出阁的小姑娘都已经嫁人生子。
久到了在阿雪成名的年代里……他已经悄然隐藏在幕后。
刚才在心里还为望虚宫主身份冒出了一咪咪子的责任感,但在发现玉罗刹很可能不答应后,他立刻把武林顶尖势力的望虚宫论斤来抵押,如果到时候陈黎依旧没有突破功法的限制,那么那个时候望虚宫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二十年罢了,再说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你想避开我太简单了,而且望虚宫应该值这个价钱吧。”
陈黎扯动了嘴角,好像是在勾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二十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到没有多大意义,他的二十多年里就在望虚宫中枯燥中渡过,所有人都把他和已经绝情的父亲相同的态度对待,而父亲收下的嫡传弟子却受到所有人的讨好。
他的身边永远冷冷清清,出了年幼时候父亲会关照一二,后来就学会自力更生学习东西打发时间,当人已经习惯了寂寞和无聊,便没有什么能无法忍耐了。
“望虚宫的确有很大的诱惑力,但比起没有人费心掌控的望虚宫,你的本身才是最大的威胁。”
从没有人对他的态度是剥离了望虚宫主的身份,就算对方是因为自身的实力强于自己,背后的势力也不逊色,哪怕是他唯一的好友慕疏云,如果不是自己的这个身份对他有所益助,当初他就根本不会和自己来往。听到这句不是夸奖的夸奖,陈黎真正的笑了,清隽的容颜上第一次少了死寂的意味,他平静的说道。
“来不及了……”
“什么?”
疑惑的问了一句,紧接着发现对方气息出现了变化,坐在软榻边沿上的玉罗刹的脸色一僵,视线默默的转移到陈黎的双眼处,那双一向清澈淡漠的乌瞳中流露出触目惊心的火热和疯狂的占有欲,令他想要自插双目。还用说什么,赶紧走人吧,现在这个状态的陈黎你还求能听进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