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抛出,全是和修研无法想通的困惑。
他不明白。
这样委曲求全的人生有何意义?
“但她是我们的母亲。”白发少年轻声说道,“她生育了你,抚养了你,给你一片能够生存的空间,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不管如何,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她只是……太累了。”
累到崩溃。
那个女人的一生犹如白花,被父亲呵护着盛开,又凋零在没有保护的外界。
和修研喃喃自语:“可是我呢,我们呢?”
一瞬间,他想到了母亲日渐苍老的面容,额角的银丝能让任何孩子心碎。原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对母亲撒娇的他,只能站在椅子后,看着灯光下努力工作的背影。
他被打固然悲伤,但是难过的反而是她的发疯。
一个这么好的母亲——
就这么毁了。
腹部的绞痛和胃部的抽痛加剧,和修研往前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肮脏的地面,人影幢幢,光怪离奇。
他听到了路人的惊呼声,轿车司机的刹车和开门声,那些没有一丝关系的陌生人关心着他的身体安危。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几年被他全部体会了一遍。
他伸出小手,拽住了白发少年的脚踝。
“我……好饿……”
孩童的泣声犹如幼嫩的小天使,渴望着活下去的资格。
但他说出口的话,如同恶魔。